[be 死在黎明之前]
萧演在这里并不自由。
起码在莫噙上报给组织,组织批准通过后,他才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当然,莫噙在上报时动了点手脚,要私人给他通过了,用的假名。所以流程不会太快。
这也是齐准带他做B级任务的原因。
有了履历,自然就会好通过些,这和其他职位大同小异。
萧演在偌大的房子也无聊,有时候去书房看书,有时候去下面林子转转,更多的时候是去烦齐准,当然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他就被齐准赶了出去。
然后再去烦他,乐此不疲。
凌晨一点,齐准戴好东西,发了通讯给人,然后起身去萧演房间。
夜色很浓,远处的教堂又开始吟诵,齐准淡淡地看着高耸入云的十字架,早已锈迹斑斑,残酷又凄美。
在这样一个有神圣外表下的教堂,内部的腐朽不堪却无人能知。
知者又不言。
其实在那栋教堂盖起来之前,是一片荒地,寸草不生。
很少有人会前往那地,因为周边村庄的小孩总是在唱着这样的歌:
[在一个太阳高照的晚上,
在一个黄昏的清晨,
有一个年轻的老人,
他拿着锋利无比的钝刀,
杀死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死人。]
后来,那片地被一位资本家收购,盖了教堂,并取名为[Oblivion]
Oblivion,遗忘。
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个意思,是堙灭。
他里面藏着多少肮脏令人唾弃的东西,都被着日日的赞颂音符给掩埋了。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他轻敲萧演的门,没人应,齐准直接推门进去,门板擦过地面,发出吱呀的声音。
萧演坐在床头,穿得整齐,抬眼见他:“哥,你来了。”
“嗯。”齐准微微颔首,“身体怎么样了?”
萧演身子前倾,没有去抓齐准的整个手腕,而是向上移,扯住了他的衣袖,弯眸:“有哥的药,就好了呀。”
齐准盯着他,没说话。
须臾,他往后退一步,萧演本就抓的松,随着齐准的动作,他的手也落下。
“那走吧。”
齐准今天带了个金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干净。
出发前,齐准给他带了个微型摄像头和通话器,通话器功能齐全,有定位,录音多种功能,就钉在萧演纽扣中央。
还有□□,两个人都做了一些外形上的改变。
“出门要喊我什么?”他替萧演整理好扣子。
“哥。”萧演低头看他,感受着两人之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喊老师。”齐准眼睫垂下,似乎有些无奈。
说罢,他们出了门。
路上,齐准给他讲了这次的任务。
他们此次的身份是老师与学生,目的地是oblivion教堂,习惯被当地人称为布洛森尼亚教堂。
教堂内的教父,是当地新上任的政府文官,天主教的教徒。
然而他的女儿是新教徒,哪怕下了地狱,也不可能接受一位天主教徒的祝福。
因此那位教父和女儿永不往来。
直至最近,有了异动的现象。
教堂开始每夜每夜地唱赞颂歌,不绝于耳,飘荡数里开外,连绵不绝。
近日查到,原来是那位教父早已脱离了天主教,在悄悄为女儿做着祷告。[注:天主教只允许信仰上帝。]
而祭祀仪式,总是见不得人的肮脏的东西。
以少女发丝为引,三两眼睫,四两软肉,五两鲜血,要的都是最娇嫩的17岁少年少女。
本来圣洁无比的教堂,早已脏污一片,令人作呕。
他与外面人做着交易,少女换钱,竟然毫不眨眼。
而今天,齐准接下了组织下发的委托任务,去除掉这位教父。
本来这等肮脏的事与他们无关,但是这种运行机制不知损害了哪位高层领导的利益。
他们也是充满污垢,在为这些人办事。
“今天晚上,我只是你的老师,明白吗?”齐准不放心似的,再次替他理好西装口袋前的摄像头。
“好的,哥,我一定记住。”
越来越近,歌声越来越清晰,婉转的清脆的悠扬的,在此时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越过满地的杂草,看来人体供应的养料十分充足,遍地野草长得十分旺盛。
他们一踏进院内,歌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忽的安静下来,萧演皱眉。
“是谁……在外面?”
声音带着粗粝,还有怒意。
给这个夜晚又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