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寒风侵袭,江夺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他不得不裹紧身上的黑色棉袄加快步伐。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明明还没和那些人打过几场架呢,眼瞅着就已经到了过年边上了。
一脚利索地踢开门,江夺迅速侧身进去,反脚又把门给踢关上。
“这门迟早败在你脚下。”钟季听着进门的声音,在厨房里说。
江夺抖了抖身体,仿佛是要把身上的寒气抖掉一样,听见钟季的话后笑了两声,“二叔,您放心,这门和我一样抗造。”
“少贫,”钟季说,“来把菜端上桌。”
“来了。”
典型的三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还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江夺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递给了钟季一副。
“来点吗?”江夺晃了晃橱柜上面的酒罐子问。
“那就来点。”钟季伸手比了个深浅。
“来点就多来点呗,您那还不如不喝呢。”
“你小子……”钟季接过那一满杯酒,端的时候都差点晃出来洒了,他只好先抿了一小口。
“咋样?”江夺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
“啧~”钟季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拿起筷子来,“吃菜吃菜。”
“香!”江夺说,“二叔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钟季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放下,“你呢这两天就别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和气一些,过个好年。”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江夺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他们要是先招惹我那我必须得还回去啊,谁都别想过个好年。”
钟季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什么事年后再说,你最近倒是安稳太平了一阵。”
“是啊,麻子没找事,猴子见我就绕道走,还有那谁……”江夺一下想不起名来了,“无名小卒,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钟季夹了一筷子肉给他,又听见他疑惑道,“倒是好像很久没看见刘威荣的人了。”
“人忙着呢。”钟季说。
“他那个破酒吧我看生意也就那样吧,忙啥呢?”
“有人跑了。”钟季微微眯起眼睛抿酒,“忙着逮人呢。”
“跑了?”江夺歪头,“谁跑了?”
“知道刘威荣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江夺摇头,“之前有一阵听说他反正走在法律边缘,具体的不清楚。”
“那可不是走在法律边缘,”钟季哼笑出声,“那已经是违法了。”说着他比了个手势。
“人贩子?”江夺震惊挑眉。
“可不止贩人。”钟季说。
难怪呢。
江夺咬着筷子,难怪之前会在火车上看见徐戎领着一破小孩呢。
还真是拐卖儿童啊。
“那他手里的那些人……”江夺话没说完,却看见钟季冲他点了点头。
所以那些从八九岁就开始跟在刘威荣身边的人,比如徐戎,金阳,他们都是被拐卖来的。
那……那个逃跑的人……是徐戎?
明明没有任何信息指的是徐戎,但江夺却莫名觉得跑的那人一定是他。
“跑了就跑了呗,还逮回来干嘛?”江夺说,“我一看那小子就养不熟。”
钟季听这话来了兴趣,“哦?你知道跑的是谁?”
“徐戎吧,”江夺拿筷子敲了一下碗沿,“徐戎,绝逼是他。”
“为什么?”钟季问。
“格格不入。”江夺想了半天才蹦出这么一个词来。
“这几年书没白读啊,肚子里都有墨水了。”钟季笑。
“您快别打趣我了,”江夺红着脸说,“狗屁墨水啊,晃荡晃荡,都是面糊。”
钟季看着他就是笑,然后冲他举杯,“咱爷俩走一个。”
“走。”江夺仰头一口干了。
钟季欣慰地看着他,也一口干了,然后‘啧’了一声,“好酒。”
“再来点?”江夺问。
“满上那就。”
“得嘞!”
一边吃一边聊,两人都有点喝上了头,江夺能喝,但是一喝就容易上脸,人还没醉呢,脸就已经通红了。
“二叔,您啥时候过去啊?我送。”江夺敞着两条大长腿瘫在椅背后面说。
“要你送什么?”钟季拍了拍自己的饱肚,“我都打点好了,你不用管。”
江夺点点头,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就是今年……”钟季干完最后一口酒,“不能陪你过年了。”
“这年过得也没啥意思,”江夺无所谓地挥挥手,“在我这跟平常日子没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呢?”钟季说,“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过团圆年,你一个人黑灯瞎火的煮碗馄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