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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将一切负有隐患的苗头扼杀掉！

血滴骤然变色，青霜所处的地方刮起了黑雾。毋庸置疑，是妖气。万一小藤妖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她急忙命令青霜返回。

“你俩还挺腻歪。”寒露洗手，不忘戏谑，“它时常不听我的话，对你倒是唯命是从。”不待徒弟张嘴，她说，“你太厉害了，为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厉害”，不仅限于收服青霜。有时她觉得，某人的知识储备，并非博览群书能达到的程度，更像是活了许久，见多识广。

昨日莫长老来，阿黄又东蹿西蹿，她追了一段路，想到宠物不是她的，咬了人，出了事，不归她负责，便迅速返回六合居。

结界至少七重，但拦不住她。推门而入后，屋内的人推杯换盏，神色如常，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嘟囔着“追不上”，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晚在天宝峰，几位峰主和长老面面相觑，只有表情和动作，没有言语交流，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徒弟，对方挑了挑眉不作声，此事便不了了之。

刚才询问杜若，得到了解释。修为达到执中境的人，彼此之间聊天，可以不必发出声音。

因此，她合理怀疑，莫长老和徒弟说出口的，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比如“不必急躁，安心准备下个月的比赛”“多谢前辈关照”之类，还有一些不想让她听到的，在暗自交流。

继而她想到，掌门和徒弟对弈时基本不开口，想必也以此法交谈了不少。

那么问题来了。徒弟的修为至少达到了执中境？

她以灵识探查了一遍，灵海中只有一株道苗，思忖片刻，得出结论——掌门给了徒弟法器，使她可以越过功力不足的障碍暗自交流。

偏爱至此，简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人家日后会跻身剑宗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的位置，与莫长老讨论的事，想必关乎宗门的未来，不愿让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知晓，用阿黄把她支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她心头涌上一丝难以言表的情绪。擦干手，深吸一口气，先讨论正事：“青霜追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红叶苦笑，“真当我是‘百事通’？”

她两百年不出醉叶峰，对临安城周边不熟，白天目视四方，并没发现一处堆积妖修尸体的地方。

这个问题相当棘手。

元丹被夺，妖修肯定死不瞑目。怨气不散，久而久之，必定酿成祸患。灵都峰深谷的井口，她布了一道封印，五百年里相安无事。青霜遇到的妖气，显然活动自如。

缺乏管束，四面八方的妖气会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到时候，元极大陆上本就日渐稀薄的灵气将被浊气彻底吞噬，如此，又回到了一种可怕的境遇——修士受到蛊惑堕魔，魔军发展壮大......

一颗“豆子”递到嘴边，她含住，嚼了几下，心想，或许只是自己杞人忧天。

人生一世，无外乎生与死。普通百姓花重金求购元丹，是想延年益寿。俗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修士并非全都淡泊名利，某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杀妖夺丹再出售，以此谋求财富。别无其他。

不管怎样，抓住云娘背后的凶手是当务之急。除此以外，还得尽快想办法消除弥散在各地的妖气。

化浊为清的方法有三个。剑宗的天泉。般若林的红莲。修为上乘的大拿心甘情愿散尽自身灵气。

可是，天泉的功效已不如当初，连净化她体内的浊气都办得马马虎虎，搞得她道根被毁，狼狈不堪。红莲需要用佛前的净水培植，对气候的要求极高，其他地方鲜能满足它生长的条件。前两个方法，都不好用。

只剩最后一个办法。她想了想，感觉头疼。

徒弟少有的垂头丧气，捶了几下脑袋，满脸写着“焦躁”，寒露再取出一颗“豆子”喂给她：“凡事得一步一步来，急也没用。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该有的分寸她都有。有些话，问过，人家不愿意坦诚相告，就不必再问第二遍。

青霜回来了，一进门就懂事地盘成了一张藤床，她拿了一本书，趴在床上翻看，对身旁之人满含困惑的眼神视而不见。

红叶懵了。小丫头怎么了？神色和悦，语气轻柔，没有闹脾气，但分明给人一种憋火的感觉。

她把最近几个时辰的言行简单回顾了一遍，没发现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便将问题落脚到最后一句对话上。

“我真不知道云娘去了什么地方。”

“我相信你。”

你相信个鬼！语气不冷不热，莫说笑容，连正脸都不给，明显不信！

烛光摇曳，房内静若无人。红叶没理清楚如何闹得人家不高兴了，也没功夫搭理生闷气的小祖宗，往榻上一趟，继续思考压在心头的大事。

北境遥远，派去探查的弟子来回最快也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