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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心虚。

小丫头早就怀疑她能自如地控制道根的生长和毁灭，眼下这神情，分明一副“尽管扯谎，洗耳恭听”的姿态。

秋风习习，风中夹着一缕花香。淡雅的香气沁入鼻息，令人如醉如痴。

找到了救星，她粲然一笑，指向前方的花丛：“问题出在那儿。”

一大片菊花跃入眼眶，各色皆有，品种繁多，开得烂漫。花丛旁是一座院落，篱笆围起一座茅草屋，由此看来，主人颇有“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恬淡闲适。

寒露凑近徒弟嗅了嗅，再用力嗅一嗅空气，味道压根不一样，本想当场拆穿，迟疑了一下，把“胡扯”改成了“对哦”。

徒弟身上秘密不少，是时候撕开面具瞧一瞧她的真面目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她心生戒备，暂时配合她胡说八道。

“到了，大家站在此处不要动，我与师叔去去就回。”冯桦说。

夜幕降临，一只老黄狗懒洋洋地睡在篱笆前，来了一群陌生人，莫说狂吠，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沈公子，快去和它聊两句。”柳融话音一落，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沈琅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柳融把他当成狗，想回怼一句“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话到嘴边，及时刹住。逞一时口舌之快，少不了承受“酷刑”，便假装没听到，跟着冯桦走进草屋。

屋内陈设简单，桌椅、板凳、床榻皆为木制，十分简朴。桌上一个巴掌大的木制黄狗吸引了他的眼球。

样貌与屋外的狗如出一辙，身形、皮毛，眼珠，每一处，都雕刻得惟妙惟肖。

“厉害了，巧夺天工有没有？”他边赞叹边伸出手，想摸一下狗头，指尖还未触到，一声“放肆”吓得他毛骨悚然。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冯桦不悦。

世道变了。当年他们学艺期间，个个满怀敬畏之心，对长辈毕恭毕敬，如今这帮孩子，不守规矩，动手动脚，简直不成体统。

听师叔吩咐“将机关打开”，他以灵力催动桌上的黄狗，使它迅速转动起来。外屋响起“怎么回事”“哇~”“牛了掰了”，心想，没见识的家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屋外，弟子们惊呼不已。

菊花丛突然一分为二，中间裂开一道口，向下望去，地下赫然出现两排房屋，约莫四五十间。花丛下方竟然有密室。有人头一次见这种情形，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门口挂着灯笼，屋内烛光闪烁，大家各自回房，不一会儿，来了三个小孩儿，端着果盘、茶水和糕点，说是辰爷爷吩咐，给诸位哥哥姐姐送些吃食。

修行久了，对食物的需求会减弱。大部分弟子只吃了一个果子，喝了一盏茶，便足够。赶了一天的路，倍感乏困，简单洗漱完，上榻休息或静坐养神。寒露除外。

她把一盘糕点吃完，嫌只有五块没吃饱，想去柳融房蹭吃食，知道徒弟不会去，便独自跑去隔壁串门。

小丫头前脚一走，辰业后脚便到。

师徒二人闲聊了几句，红叶提及想去临安，正巧辰业得到消息，逍遥谷的了知散人近期在皇城，若能见上一面，可向他询问升仙失败的缘由，建议师父尽快前往。

红叶欣然同意。辰业准备亲自护送，被她谢绝。

弟子们各居其位、各尽其职便好，她还没有弱到需要被时刻守护的地步。另外，她并非独自前行，有一个香通境陪伴，自己调息一夜，明日一早启程，问题不大。

于是，第二天寅时未到，寒露就被吵醒。

“快起床，赶紧走。”红叶说。

“去哪儿？发生什么事了？”徒弟神色慌张，寒露不明就里，飞快地穿戴整齐，拎上行李偷偷摸摸御剑离去。

飞剑在林中穿梭，一刻不停地行了半个时辰，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把辰长老得罪了，再不走，会有麻烦。”红叶迎着风，呼吸新鲜空气，“我们去找莫长老，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行。”寒露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