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动不动就下注做赌。

不过，这算一项祖传技能。

年少时，她曾非常反感这种做法，还多次对丹阳师父说，修仙者要出尘脱俗，此举沾染俗气，玩闹其中，和市井烟巷的人没有区别。

师父说了什么她忘了，总之结果是，师兄师姐知道她多嘴嚼舌后，合伙把她揍了一顿，比刚才沈琅挨得那几脚还重。而且，押注做赌照旧。

后来，远远瞥见别人玩，她都会冷哼，心中充满了鄙夷。

再后来，在她百岁生辰的那日，她发现师父竟然也跟着师兄师姐胡闹，押了一大包灵石，赌她不敢饮酒。她就无奈妥协了。

卸下掌门的重担前，剑宗没人玩此类游戏。不知是祝余他们不敢，还是压根没有兴趣。

闭关独居时，目视四方，见年轻一代的弟子在玩，画面似曾相识，她常静静观战。看他们赢了笑，输了闹，或者，无论输赢都哈哈大笑。忽然理解了师父当年的纵容。

修行之路枯燥，适当调剂，无可非议。

最近几日，小丫头常参与其中。人菜瘾大，除了每月分发给她们的两份灵石，上回下棋赢来的，也被她输得所剩无几，真够败家！好在，灵石她们暂时用不到，没了就没了，她睁一只闭一只眼，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耳边传来问话，她看向身旁的人。

“昨夜你说，我的剑法不对，想出哪里不对了吗？”孟逸问。

昨夜，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她坐在林中凝神静气，以心念催动长剑，练了一遍云霄剑法。和往常一样，越到后面越吃力，始终无法突破第九重。她狠了狠心，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剑走偏锋，直击桎梏。结果，长剑失控，冲向远方。她急忙起身去追。

月光下，寒露单脚立在树梢，手臂上挂着两个水桶，霜降则站在树下，背手而立。

长剑去势汹汹，作势要刺穿霜降的身体，她收不回来，又追不上，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喊“快躲开”，可对方似乎没有听到，纹丝不动。

狂风乍起，眼睛被飞雪迷住，隐约见剑尖无限逼近霜降，她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这下闯祸了，身为主事，没把新弟子照顾周全，竟然无冤无仇将她杀了。还是一个上等根器。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视线恢复，一声“师姐”让她惊讶不已。

霜降毫发无伤，长剑在她手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惊魂甫定，问：“怎么办到的？”见对方摇摇头一脸懵圈，便轻拍她的肩膀，“让你受惊了，抱歉。”

致歉后，对寒露的刻苦勤奋予以赞扬，她要离去，就听到一句“师姐，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尽管讲，别见外。”她和颜悦色。

差点对天纵奇才犯下大错，在她面前，她前所未有的心虚。因为心中有愧，当奇才提出想看她舞剑，尽管不情愿，她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

不为切磋或御敌，特意舞剑给别人看，她还是头一次。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寒露鼓掌欢呼，一口一个“师姐好棒”“师姐真厉害”时，她觉得自己像市井卖艺的女子，就差矫揉造作地媚笑，说“客观您尽兴”。

硬着头皮舞完，得到了“剑法不对”的评价，和寒露的反应一样，她问：“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我也不清楚，得先想想。不过，直觉告诉我，真的有问题。”霜降一脸认真。

“我家徒弟......咳咳，霜降她直觉很准的，师姐，你要相信她。”有人帮腔，“她凭直觉带我找到了美食......”话没听全，因为说话之人被捂住了嘴巴。

弟子嘴馋，偷偷搜寻野味，常有发生。她一笑了之。

“好，你慢慢想，回头再聊。”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同样是良材美玉，霜降比秦筝讨喜多了，这些日子，她指点其他弟子，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惋惜，扎下道根不易，竟一不小心又毁了。

“想是想到了，可是......纠正起来比较麻烦，不知师姐肯不肯？”红叶说。

“有错就改，不嫌麻烦，你说。”孟逸洗耳恭听。

百年来，苦于功力无法提升，她早已焦头烂额，自己没摸索出门道，奇才有办法，虽然对她的能耐还保持怀疑态度，但听听无妨，甚至，试一试也无妨。

既然孟逸表态了，红叶放下心来。

耽误越久，对孟逸越不利，要是再有一次强行冲境，难保不会自取灭亡。

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词，话说得慢条斯理：“书上说，修行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以眼下的形势来看......”

“这些我都懂。书我读得比你多，你才活了几岁，别班门弄斧。”孟逸不想听废话，便催促，“说重点，怎么做？”

“放弃现在的这套剑法，重练一套。”红叶说完，见孟逸愣住，从五行、气运等角度做了解释，一番滔滔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