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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乐观。”孟逸说。

寒露中毒颇深，估计疼得厉害，紧紧攥着拳头，额头上直冒汗。但小姑娘坚强，她问话时，只说“无妨”，还硬挤出了一丝笑容，举手投足十分礼貌，留给她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相比之下，霜降就不太讨喜，面无表情，惜字如金，感觉不好相处。

不过，人家姿容出众，天赋异禀，有桀骜的资本。数百年来，上一个如她这般不屑与人交谈的，还是秦筝。

“话说，天之骄女也该出关了吧。”她望向远处的高峰。

金翎明白师妹说的是谁，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便脱口而出：“莫非，掌门师伯想将霜降也收归座下？”

以杜若的表述来看，可能性极大。

听完解释，孟逸也认为极有可能。可她不会因此对霜降区别对待。只有成功扎下道根，道苗茁壮成长，才有资格拜师，漫漫修行路，前景如何，拭目以待。

高峰顶部冲出一束剑光，光芒耀眼，直逼苍穹，她问金翎：“红叶师祖果真把元虹剑传给她了？”

师祖升仙后，元虹不知去向。各峰弟子私下议论，那把剑如今在秦筝手中。

“等她出关不就知道了。”金翎说，“反正此刻她用的，还是纯如。”

每把剑发出的剑光不同，元虹是赤光，而眼前的这束，金色夺目，灿如朝阳，还是秦筝当年从剑阁挑选的纯如。

孟逸点点头，又长叹一口气：“既希望她得了元虹，又不希望元虹在她手上，好纠结。”

秦筝比她晚一年上山，资质比她差一些，但后来者居上，灵湖很快漫成灵海，修为突飞猛进。作为同门，她替她高兴，可同样身为云霄峰的弟子，她心中不乏落寞。

修为停滞不前，是个棘手的问题。当初就是因为无计可施又心态失衡，她才向师父申请来灵都峰教导新弟子，一晃，快百年了。

“得想个法子。又来了一个灵湖翻涌的，要是过几年再被她甩在身后，我这张老脸，可就彻底没法见人了。”她苦笑着，看向屋舍。

手臂都青筋爆出了，还故作轻松说“无妨”，小小年纪，是个狠人，她有一种预感，小姑娘的进展会比秦筝更加迅猛。

身边强者辈出，她不甘落后，却束手无策，心烦意乱，急需要转移注意力，便挥一挥衣袖：“先不管这些了，我去一趟鹤汀凫渚。”边说边扬长而去。

金翎紧随其后，心想，真要如此，与其内心煎熬，不如归隐山林。邙山这么大，随便找一个隐秘的角落，像那些以山花酿酒、春水煎茶的长老一样悠然终老，未尝不好。

屋舍内，寒露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并未入眠。浑身刺痛，体内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正烧灼肺腑，她咬紧了牙关，一动不动。

七天而已，转瞬即逝，坚持住。她默默给自己打气。

不睁眼也知道，徒弟又在打坐。房中悄无声响，一缕淡淡的清香萦绕鼻息，她分外安心。

红叶静静坐着，视线落在榻上。

山洞里时，熊孩子磕破了膝盖，划破了手指，受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伤，就要在黄立春面前哭嚎半天，活脱脱一个怂包。从昏迷中醒来到现在，却没喊过一个“痛”字，惊讶之余，她对她刮目相看。

人往往会在一瞬间成长起来。失去了庇护，就不得不独自撑起一片天。她深有体会。终归要长大，宁早不晚。她觉得如今这样挺好的。

今日的灵海很不平静。清气上升，与浊气纠缠在一起，几乎要掀起巨浪。

早上梅见将她扫出门，也许是良心不安，又给了她一包丹药。质量不高，聊胜于无。她往嘴里丢了一颗，味同嚼蜡，感觉比熊孩子做的菜肴还难以下咽。

桌上有茶，她自斟自饮了几杯，没把味道冲散，倍感心累，透过窗户瞥见一个人影，就站起身来。

房门轻开，没有声响，祝余见师父出来了，又晃了一下手指，将房门轻轻合上。

“鬼鬼祟祟。”嘴上责怪，但红叶心里清楚，这样做是对的。

“平安就好。”祝余行了礼，拂尘一挥，设起一道结界，确保附近弟子不会看见他们。

“那日你引着忘弦离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想办法催动千机盘。”红叶淡淡一笑。

整个剑宗，祝余和她相处的时间最久，特别是闭长关的两百年，他们常在醉叶峰上品茶闲聊，亦师亦友，因此，她在他面前不自称“为师”。

“知徒莫若师。”祝余也笑。

自打师父离去，他压力沉重，一刻都不敢松懈，眼下师父回来了，又有了倚仗，心情便放松下来。

提到忘弦，他将心中的猜测和盘托出。

“暗探可有消息？”红叶问。

“没有。他只与我单线联系，最近三个月杳无音信，多半是道殒了。”

近些年，修仙界门派间的竞争愈演愈烈，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