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地抓起来,他“啧”一声,有些嫌弃的样子。
“你不要的话,那我丢掉了。”他揪着兔子耳朵,作出想扔的动作。
夏知蝉很怕他把兔子直接丢了,刚才杂七杂八的思绪全都跑飞,一下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怨怼地说:“你要小心一点。”
许洲知道他就会喜欢。
他并没有讲这是特意去找的兔子,来安抚夏知蝉备受惊吓的心。
很久以前
久到那时候夏知蝉和许洲还并不是朋友。
总被夏母打扮的像颗圣诞树的夏知蝉在门口哭,吵到许洲连题都没办法好好做。
他打开门,看这个烦人的小孩眼圈红红。
“你哭什么。”那时候许洲就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控制情绪。
“兔子。”他抽抽搭搭,又瞥一眼许洲,往自己家门躲了躲,“我的兔子不见了。”
他根本进不去门,夏母出去做工,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嘱咐他不要出去。
但夏知蝉为了找兔子急忙从家里出来,钥匙都没有拿,等到想回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打不开了。
兔子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家回了。
许洲显然看出了这件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有多余的善心收留一个麻烦精。
许洲见过夏知蝉的那只兔子,是从菜市场随便买来的便宜肉食兔,白色的毛发,红色的眼睛,因为这只兔子的原因,夏知蝉充当清洁工把筒子楼附近的野草都拔了个干净。
有一天
他听见夏母在楼下牵着夏知蝉的手,嘱咐他不要再去外面拔草给兔子吃,不然会被坏人抓走。
夏知蝉只是说:“养兔子的书上说兔子喜欢吃草。”
当时许洲就觉得很好笑。
笑怎么会有人为了养一只兔子去做这样的傻事。
外面车这么多,以夏知蝉的智商,被人撞到大概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甚至不怀好意的想,应该是夏知蝉的母亲,觉得这只兔子实在太麻烦,所以悄悄给夏知蝉丢掉了。
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麻烦精。
夏知蝉小心翼翼的背过手去,有些局促地低着头,像在被训斥。
他头顶的发旋炸起来,随着呼吸一动一动。
许洲有点想揪。
于是他大发慈悲的让夏知蝉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等夏母,是他施舍的为数不多的好心。
但从此之后,夏知蝉再也没有养过兔子。
许洲知道他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自责。
回去的路上,夏知蝉亲自抱着两只小野兔,觉得那样才最安全。
许洲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手里拎着随手编的笼子。
抛开别的不说,这实在是很可爱的两只兔子,棕褐色的被毛厚而软,一个只有夏知蝉手掌大小,还是只没能离开母亲的幼兔。
夏知蝉喂它们草,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兔子一下就亲近过来,踩在夏知蝉的手掌上吃草。
他看的目不转睛,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也在看他。
许洲仰在竹椅上,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夏知蝉垂落的碎发,和掩在密密眼睫下大大的眼。
连余光都透着欢喜。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一点点东西就能被收买。
两只兔子就能忘记许洲做下的恶事的夏知蝉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成为傻白甜的代名词,他逗着兔子,有些依依不舍地开口:“我们放了它们吧。”
夏知蝉说:“兔子带不上飞机,而且——”
他说:“它们可能也更想回到妈妈身边。”
许洲完全理解不了夏知蝉这样的想法是从哪个细胞里冒出来的,还是他生来就有的柔软善良在作祟。
许洲好不容易抓来的兔子,被他轻飘飘两句话就要放走。
他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夏知蝉翻过来打一顿屁股。
“好吗?”他在跟他商量。
许洲颔首,再次为他多余的善心买单。
就让他这样继续天真下去吧。
许洲走在他身后,毫无罪恶感的想。
夏知蝉根本不知道那两只兔子被放回去后有什么结果。
它们身上沾染了人类的气味,母兔闻不出是自己的孩子,放回巢穴也免不了被咬死或者弃养的命运。
但许洲并不打算告诉夏知蝉。
他本来就不想有多余的东西来吸引夏知蝉的注意力,唯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他的愧疚和善心,继续为夏知蝉编造一个“好好朋友”的形象。
如今目的达到,他才不关心这两只兔子的死活。
夏知蝉如愿找到了许洲捉兔子的窝,在离开寨子很远的地方。
夏知蝉想到许洲走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