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他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许洲离得近的脸上。
做戏都不会。
许洲一下就察觉出端倪。
他停下来,手指停在夏知蝉漂亮的腰上。
手下的身体能够明显感到的紧绷,无疑不令许洲更加确定他在装醉。
“夏知蝉”他觉得好笑,要问他:“你要不要在这里睡觉?”
他在试探。
夏知蝉像被兜头泼了盆凉水,一下子冻住了。
四肢僵麻,许洲手指的触感清晰鲜明。
夏知蝉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依旧紧紧闭着眼睛,装作醉死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呢?
这么多年以来,夏知蝉一直拿许洲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许洲对他的这份好生出了超过兄弟之外的感情。
这让他无法接受,甚至连发问的勇气都没有。
夏知蝉懦弱缩在龟壳里,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惊诧,或者厌恶,而是害怕。
是的,害怕。
害怕许洲发现他知道以后真的会问出口,自己给不出他想要的回答,两个人之间会渐行渐远。
夏知蝉不想失去他。
感觉到指骨勾住裤腰带,夏知蝉下意识脊背拱起,慌张要躲。
想起写什么,颤着手圈住许洲的脖颈,贴在他耳边嘟囔:“冷、这里好冷。”
快回去吧,赶快回去吧。
夏知蝉甚至要祈求老天爷来下一场雨,阻止许洲继续向下的手指。
但事与愿违。
许洲驾轻就熟的手指还在往下,嘴上懒洋洋地开口:“乖宝,乖宝。”
这样的称呼夏知蝉从来没有在许洲嘴里听见过,他心有戚戚,几乎哭出来:“这里好冷,该回家啦。”
好在他说完这句话,继续作乱的手指不再动了。
夏知蝉好不聪明,如果他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许洲如今的表情,就绝对不会妄想他真的没有发现自己是在装睡。
但许洲始终不忍心。
他竟然有些怨恨起自己这点心软来。
“我们回家。”他听见自己说。
夏知蝉一下子小小松了口气,想到些什么,似乎害怕自己被发现,咕噜一下从许洲身下爬出来,摸着他的筐子,左摇右晃的站起来。
“送花去,送花去。”
他几乎落荒而逃。
许洲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过去。
夏知蝉回到寨里推开房门时,屋里并没有许洲的影子,往常许洲这个时候不回来夏知蝉就要急的团团转,但是今天,夏知蝉将自己蒙到被子里,分不出心神来去想别的事情。
他睁着眼睛,回忆过往的一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夏知蝉无从想起。
等到天亮,夏知蝉在老舅家里吃完饭回来,许洲依旧没有回家。
夏知蝉一下慌了。
这里都是山野老林,老舅说山里还有野狼群居,万一许洲误入狼群——夏知蝉不敢再想,急急忙忙就要出门。
他围着寨子里找,心里却越来越后悔,如果昨天晚上没有把许小洲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就好了。
他急的眼泪水都要出来。
寨里没有,昨晚举办篝火会的地方也没有,甚至连那片草茵,夏知蝉也都看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夏知蝉。”
就在他毫无办法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夏知蝉回头。
是许洲。
他一下子松了口气。
接着便是生气,甚至有些怨恨的怪起他来:“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
刚一开口,夏知蝉就后悔了。
这不是变相暴露了他昨晚上其实有意识,并没有醉。
但好在许洲没有发问,看上去并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思。
他招招手。
夏知蝉过去,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拎着一只竹编的笼子,做工粗糙,看上去是随手做出来的。
他满眼不解。
许洲打开笼口,要来牵他的手。
夏知蝉慌慌躲开,有些僵硬地:“怎么了?”
他把手背到身后去。
许洲看在眼里,他不置可否,把笼子放到夏知蝉面前。
里面被毛绒绒的小东西缩在一起,有两只。
“兔子?”夏知蝉有些惊讶。
许洲垂下眼皮,淡淡说:“昨天晚上看见的,追着跑了一路,才从洞里掏出来。”
夏知蝉无法想象许洲这样的人设会去洞里掏兔子。
两团毛绒绒的东西被许洲毫无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