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轮
自由活动时间进入尾声,除了我和那两组以外,绝大多数人移动了自己的座位。
这多亏了我的计策和卢晨沈浩两人的三寸不烂之舌。
不过无论他们选择如何更换座位,好在的是,最后一排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在,我可以确保沈浩和卢晨的安危。
说实话,这就足够了。
再往小了说,我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就足够了。
或许人们在慌乱的时候就会一味胡乱听信他人的话,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不进行思考。
就像溺水的人会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即使他们不知道这根救命稻草是实打实地扎入岸边,还是和他们一样,只是漂流在水中的可怜浮萍。
此时的少数是偶数,卢晨和沈浩两人听从我的安排,分别坐在了2号和18号的位置上。
此刻我孤零零的独自一人坐在最后一排,死死的盯着讲台上转动的计时器。
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
终于,在一阵铃声响起的刹那,我的心跳猛的加剧起来,仿佛就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那铃声像是某种对我的审判。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审判时间开始!”发出桀桀桀怪笑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本次少数者是偶数!将随机从奇数座位选择一名玩家执行审判!”
我的心顿时揪到了嗓子眼,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座位。
按照之前推出的最后一排数字,分别为四个奇数和两个偶数,而我很有可能就坐在奇数的座位上——也就是可能被审判的一员。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中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整个脑袋里无法思考,只余嗡嗡作响的杂音,耳膜更是被沉默的杂音震的刺痛无比。
我只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好像变得模糊起来,心跳加速到了极限,好像下一刻就会从胸腔中被我吐出来。
斜前方的吊扇突然掉落了下来,旋转着砸在了正下方,我的心脏也骤停了一下。
死者就在我的斜前方。
死在我的面前。
甚至,我还能感受到这个陌生人身上的温度和气味——
身上,脸上溅满了温热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脖颈滑落,一股铁锈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是血。
这个人,死掉了。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死死地咬着牙齿,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深处涌现的恐惧感。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强忍着恐惧,慢慢地抬起头。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
我抹去脸上的血液,心脏狂跳起来,一滴汗水滚落而下,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就是死亡吗……
我沉重地擦干流入脖颈的血液。
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个座位号是15。
天花板上还剩下五个吊扇。
但是,我还活着。
狂喜的情绪挤进了我的胸腔,迫使着巨大的恐惧从我的胸腔逐渐消散。
我赌赢了。
……
接下来的几轮游戏一切正常。
事实上,我近乎完美的掌控了全局之后,有些人已经开始意识到什么了。
但没有人再敢往后更换座位了。
这就是这场游戏的先发性。
我在第一轮往后,已经奠定了掌控全局的场面。
而他们就算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往后换更是一点儿好处都捞不到,我的座位比他们全都更靠后,而每人每次只能往后换一排。
如果一味地向后换不仅不能超过我,还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所有人都迎来了最后一轮游戏。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但奈何不敢轻举妄动,再也不敢往后移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我可不管他们心里如何骂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解自己的情绪。
卢晨和沈浩在这最后关头也是异常地激动,甚至比我还要激动,但我们仍旧在强撑着。
我已经把观测结果告诉了他们,如果他们选择奇数,本轮偶数会大于奇数两位,两人分别选择了27和13。
每一轮椅子上的数字都会发生变化,而这就是我把他们全都赶到前排的原因。
而我从第二轮开始前进,比他们都要慢两步的优势从这里开始。
就算我看不见后排的数字,但我可以看见前排所有人的数字。
这就够了。
我坐在第六排,看了一眼最后一架在我左前方的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