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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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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开心。”

“但我救不了她。”

“除了自己,没人能救我们。”

季子恒惊诧地看着白杨。

虽然没有听到动静,但白杨知道陆皓明就在门外。寂静的夜晚,他和季子恒的对话清晰完整地透过敝开的大门传递出去。

这是他放任她的罪,他最后的丑恶。

一直到季子恒离开,陆皓明再没出现过他们的面前。

白杨目送季子恒离开,回房的路上,把一楼店里的、二楼走道上、蓝秀玉房里的灯关上。

他摸黑上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陆皓明没有回房。

一直等到在他们惯常的起床时间,白杨下楼。

陆皓明正背对着他在厨房做饭。

白杨走到巴台前,陆皓明听到动静却没有转身,只说:“你去坐着吧。鸡蛋煎好就可以吃了。”

白杨看着他的背影说:“我们谈一谈吧。”

陆皓明停下了动作,鸡蛋在煎锅里滋滋地响。

不一会儿,陆皓明把火关了,但仍垂着头,没出声亦没转身。

“她一直都想死。我很清楚这一点。在遇到我之前,在你们出现之前,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有这个念头。她试过几次,不过都失败了。”

良久,陆皓明问:“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

“她不是很听你话吗?为什么,为什么?”陆皓明哽咽道。

白杨摇头,说:“她很痛苦,但我帮不了她,她也解决不了。”

陆皓明没说话。良久,他放松了紧握着的拳头,轻声问:“你也是一样的吗?”

室内落针可闻。

很长的一阵寂静后,白杨说:“原本我打算跟住她,就算她不想,我也会跟住她。反正她也管不了。但是,她不想。她希望我留下。”白杨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我不会自杀。如果你想离开......”

陆皓明猛地转身,布满血丝双眼看着白杨。他嘴巴动了动,没出声。他低头一阵子,忽然转身把煎锅上的太阳蛋移到盘子上,又斟了杯牛奶,然后把整份早餐放在白杨面前。

他脱下围裙,说:“我需要点时间想一想。”

白杨低头看煎得十分完美的太阳蛋,直到背后传来挂门铃铃声,他才坐下,拿起盘边的餐具,慢慢吃起来。

——————————————————————————————————

一个月后,下班后的季子恒去陆皓明以前住的房子。

季子恒有这屋的锁匙,他没有叩门,直接用锁匙打开。

陆皓明对他的到访不为所动,抱膝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眼神凝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事情抑或是发呆。

季子恒看到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进去,把手上捧着的一箱啤酒放在陆皓门身边。然后把脱下的大衣和公事包随便一放,解开衬衫顶两颗扣子,坐在陆皓明身边把酒箱拆开。

他打开一瓶酒放在陆皓明眼前,然后为自己开一支。他一口把酒喝完后,问:“你去哪了?来了几次都不见你。电话又不接。如果不是你姐说你没事,我就要去找你爷爷。”

他每次都带一箱啤酒来,人不在的话,把啤酒放下就走。连同今日的,屋里已有八箱啤酒。

陆皓明没反应,白杨也不在意,他开另一支酒,说:“白杨让我来看看你。我还以为他没有存我电话。”

陆皓明终于有反应。他轻声问:“他还好吗?”

如果陆皓明已经如此难过,白杨又怎会好过。

“一如以往的面瘫。我不是你,我看不出来,我只看出他瘦了。”

陆皓明没吭声,拿过酒喝起来。

季子恒接连喝完三支酒后,说:“他重开了咖啡店,但做不了一星期,应付不来又关了。我问他打算怎样,”

陆皓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说,再等等。等迟一点,他会考虑请人或者把它结束掉。”季子恒转头看他,问:“你们分手了吗?”

“没有。”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这问题,陆皓明最近收到不少。知道他和白杨关系的朋友,关系熟的街坊,在电话中曾婉转地探问。

“我们没事。”他只能这样答。

然后感到异样的人们不再他面前提白杨的名字。

但季子恒不怕,他继续追问:“那你在纠结什么?”

陆皓明把空酒瓶随便一放,又去拿另一支酒。

“我不知怎样面对他。”

“是因为秀玉吗?”

陆皓明没出声,闷头喝酒。

“我找过刘医生。我问他,如果有那种病,会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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