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他点了点小孩的头，说：“这小头丁是陈爷爷家的，叫小宝。”

“好了，一次喝太多会肚子痛。”陆皓明目测小宝喝够水，把水樽从小宝牙中拔出来。

小宝眼带不舍，目光追着水樽，直到它被收入包内，模样可怜兮兮的。

没了水樽，小宝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周围。他看着白杨一阵，忽然朝他爬去，攀着他的手站起。

白杨最初以为小宝被自己手中的水樽吸引，他听到陆皓明的话，不敢把水给小宝，心里极不自在，只能把水樽盖上，递给陆皓明让他收好。

小宝不但没有走开，眼神一直紧盯着他看。捉住自己手臂的生物太柔软脆弱，白杨不敢动，生怕他站不住跌倒，僵着身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爷爷家后山。”陆皓明把小宝的水壶收好，利落地把其他东西一一放入背包中。

白杨记得陆皓明爷爷住在另一个城市。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皓明停下手，抬头看着白杨，小心地观察白杨的眼色，说：“这边很清静，比较适合休息。店里贴了休店告示，另外请了邻居帮忙看顾。”

白杨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他欲言又止。

“秀玉在子恒那边，他会照顾好她的，你不要担心。”

白杨垂下眼没出声。

陆皓明蹲到他面前，托起他的脸，慰抚地摸他的脸，说：“别担心。”

白杨眼神复杂地看着陆皓明。

在见过自己不堪的一面后为什么仍要留下？是同情吗？能维持多久？几时会烦厌？

面颊突如其来的连串亲吻把他下沉的灵魂拉回。

陆皓明脸色一变，伸手揪住小宝的衣领，把他带离白杨身边。他有点抓狅地说：“啊！小宝，你在那里学的，别乱亲啊！”

白杨摸了摸脸，很干爽。小宝不像一般幼儿，嘴巴总是湿漉漉的。但那温热的鼻息和软物重重压在脸上的触感却黏着不去。待小宝被抱开，他才迟钝地意适到这陌生的亲匿，背脊一阵毛骨悚然。

小宝似乎不理解陆皓明的崩溃，一手揽着陆皓明的脖子，吮着手指，盯着白杨笑。

收拾好东西的两位老人走过来。陆爷爷把小宝从陆皓明怀中抱起，踼了踼他屁股，说：“快点把东西收好。”然后他对白杨招手说：“白杨，来，把鞋穿好出来，让小明把垫子收了。饿了吧！我们快回家吃饭。再不走，太阳一下山，这画会凉得很快。”

一直在活在陆皓明口中的爷爷突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加上自己不同寻常的出现方式，白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来想跟着唯一熟悉的陆皓明，但被赶在一边等着。

他想替陈爷爷拿钓鱼箱，却被他拒绝了，只能唯唯诺诺地站在两位老人身边等着陆皓明收拾。

幸好有小宝在，两个老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住，白杨算松了一口气。

小宝吚吚呀呀地拉着老人比划着。他重复着做一组动作，阖上眼，双手把眼睛蒙住，嘟着嘴亲亲，双手打开后，眼睛都打开。看老人只笑着看着他，最后焦急地指着白杨，啊啊地叫。

陈爷爷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他对白杨招手，说：“来，小哥，给小宝亲一个他就不闹了。”

白杨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小宝意思是因为他的亲亲，小哥才能醒的。他这是讨奖呢。”

听到他的话陆爷爷把小宝抱到白杨面前。

白杨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纯稚生物，忽然头皮发麻。

他在陆爷爷的鼓励下，咬牙正要亲上去时，陆皓明突然出现，抢在他前头亲了下去。

收拾好东西的陆皓明把白杨挡在身后，把安抚奶嘴递给陆爷爷，说：“得了，我亲了。”

小宝似乎不介意奖励谁给的，终于停下闹腾，紧盯着白杨的眼晴追着奶嘴，吮着拇指，乖乖待在老人怀中。

“唷。小宝，这奶嘴酸不。忍一下吧，回去吃甜甜的奶。”陆爷爷把小宝的拇指拉出，塞入奶嘴，把边侃调边走。

小宝笑眯眯地看着爷爷。

“我这是为他好，不能让他养成乱亲人的习惯。”陆皓明空着的手自然地十指紧扣着白杨的手，跟了上去。

白杨试着抽手，但他一动，陆皓明就更用力扣住。

白杨瞟了前面的两位老人一眼，怕再拉扯下去会引起老人的注意，最后还是放任陆皓明的动作。

已经过了太阳最猛烈的时候，万里无云但不晒，天气干爽，气温清凉，是很舒适的郊游气候。

走了一段，白杨的头脑开始清醒过来。

“这是X城？”他看了眼前方的老人，凑到陆皓明身边，小声问。

陆皓明照依样画葫芦，凑过去小声答：“是啊！”

“我是怎样过来？”咖啡店在C城，两城之间没有直通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