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季子恒尽情地睡了一觉，直到快十二点才醒过来。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下楼，跟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不知在捣鼓什么的陆皓明打招呼。

陆皓明回应他的声音却是有气没力的。

季子恒坐在他身边，随手在茶几上的果盘上拿了条香蕉，撕开蕉皮，问：“在干嘛呢？怎样一脸沮丧。”

陆皓明苦着脸道：“白杨没看我微信。”

季子恒面嚼着香蕉，无表情道：“哦！他知道手机发明了吗？”

陆皓明自动过滤他的嘲讽，道：“我这几天发给白杨的信息，他都有看，还会回我。但是，不知为什么，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没回覆过。他和秀玉的手机都打不通。店里的电话又没人接。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季子恒毫不关心地说：“他知道手机要充电吗？”

陆皓明有点恼，道：“我不是开玩笑啊！我真的在担心啊！”

季子恒见此，咽下最后一口香蕉，把蕉皮丢进茶几旁边的小垃圾桶，摆正态度道歉。他揽过陆皓明，劝说：“放松！放松！你不要瞎紧张。你想想，他们又不是三四岁了，有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而且白杨性格不似秒读秒回信息的人。他秒读秒回才要担心是不是被人偷了手机。”

陆皓明把电话放在茶几颃，双手抱头，烦闷道：“你说我要不要找人去店里看看？”

季子恒嘴角抽了抽，道：“以他们的性格，我觉得只是单纯不想看手机，或者手机没电了，而他们不知道没电或者懒得去充电。”

季子恒见他仍闷闷不乐，又说：“这世界那有这么多意外。而且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生活的话，真遇到事，他们自有方法解决。而且除了我，你还认识谁和他们熟？就算是我，白杨也未必理。你随便找个人上门，也只是吃闭门羹。”

陆皓明想到高助理，但立即又否决了。他有高助理的电话，但他和高助理不熟。他只在独自接手咖啡店的初期有过频繁接触，之后就只是每月关于咖啡店状态的简短报告，和极偶然他来找白杨时，两人点头打招呼。

他不是没想过跟他混熟，但高助理跟本不接茬，一副公事公办，闲事不理的模样。他想，也许是咖啡店的工作人员流动性太大，他以为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很快就换人，所以不想浪费心神去认识。

如今在毫无佐证的情况下，突然就联络他说因为白杨突然没看信息，怕他在店里出事，请他上门确认一下，想想就觉得自己像神经病。

不过季子恒的话也不无正确，而且之前曾联络过方叔，他说咖啡店安安静静的，不似出事。方叔知道他担心，就说要他放心回家玩，他们这群街坊经过时会帮他留意一下。

陆皓明冷静下来，也知自己是过度紧张了。他搓了搓脸，说：“抱歉，是我太紧张了。”

陆皓明惴惴不安面色的脸色一缓。季子恒拍了拍他肩，表示他不在意和安慰他。他伸了个懒腰，转移话题道：“好饿！是不是差不时间去隔壁吃饭？”

陆皓明看一眼挂钟，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刚想说话，电话传来信息提示声。

他连忙拿起手机点开，焦急的神情一瞬间又变得失望。他说：“二姐说那边准备好，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

两间别墅距离不远，走过去不到三分钟的步程。陆皓明带着季子恒打开大门，穿过玄关，走到客厅，十分自然自在地跟大厅的家打招呼。他揽住季子恒介绍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季子恒。”

那开朗轻松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还在为白杨的失联忧心忡忡。

面对他们方向的长沙发上坐着陆家父母和爷爷。而陆家小辈，陆大哥和他新鲜出炉的未婚妻，以及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陆二姐放着两边的空沙发不坐，姿态端正地站在陆家长辈后面。

除去神情慈爱，身穿舒适家居服的陆爷爷，客厅里的其他陆家人神态拘谨，脸上带着刻意展示友善的微笑。他们的穿着显然用了心机，男士全套西装，女士衣着精致，除了化妆，甚至还做了发型。

如果不是气氛怪异，这人物分布和衣着打扮基本可以去拍年度全家福。

他们的郑重其事令季子恒一度以为自己理解错了陆皓明所谓的吃一餐便饭顺便给家人介绍自己朋友，而是什么重要宴会。

手捧见面礼的季子恒笑容一彊。这情景完全不在他来前准备的各种见朋友父母的假设情节，所有对应的计划方案都用不上。

他是以陆皓明朋友的身份而来拜访，不是季家的儿子，而且他必须理性地面对一个事实，就是他的身份，配不上他们这种格式的接待。而根据陆皓明口中提及的，以及在江湖上流传的各种碎片讯息，陆家人都是和善，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的人。

中间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他立即头脑风暴，不停回想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