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爱谁（1）

了。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他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但我希望你们能转告一下——有的人，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给了台阶不要站着不下来。”

“这句话还给你哦。”

我摸了一下怀里的录音笔，有些发烫。

检查时间，第二个五分钟来了。

我笑笑，假装自己挠痒。

在被赵悠遮挡、除了他无人能看见的地方，露出一点肩带：“谁不希望能有一场甜蜜的爱情呢？你伤害了小姑娘的心，还不让别人发脾气吗？”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

他这么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不会因为愤怒错过机会的。

果然，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我倒是没发现，你还挺不错的。”

周围传来一声极其夸张的“呕——”

“哎呀，我不太懂呢。难道说你只是因为没有女朋友呵护，就来侮辱我吗？”我取下眼镜，小心放回眼镜盒里“先生，你已经能够承担一部分法律责任了，请谨言慎行。”

这般矫揉造作的态度，加之刻意掐细的嗓音，他果然急了。

“怎么？一天到晚装那么狂，不还是只和男的玩？”赵悠扯住我衣领——刚才刻意为他拉开的地方“你和李璟瑄关系也没那么好，不就是等着我来找你吗？”

“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游戏里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攻略前看着正经的【兄弟】，攻略后才发现其实是最浪的那种。”

我沉默着，抬头看他。

“朋友，”我如是说“你很吵，可以安静一点吗？”

也许对于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来说，无所谓的态度才最能够激怒他。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恼羞成怒了。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我向来是不太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的——我的意思是，他这个人本身，无关紧要。

翻着手里的书，我感慨所谓的易错题也不愧如此。

随意地转了几圈笔，最后用漆黑的笔尖指着他：“怎么？第二名来找我这个第八求教？”

再次被说中了内心的伤疤，眼前气质猥琐的男人咬牙切齿，久久说不出话。

我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做题。

有个大老板花钱请我做题，一道大题两百块钱呢，钱真好赚。

手表又转过一圈，我还剩两分钟。

快点、再说得过分一些。

你不对我出言不逊，我怎么能合理反击呢？

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涌上心头，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你们做到什么地步了？”我主动询问。

赵悠迫不及待地炫耀起来：“你是不知道，她特别喜欢半推半就，女的嘛到了这时候都喜欢装矜持——你这个时候就是要强硬一点，越凶恶女人就越喜欢，那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心脏不舒服。

也许是天色太昏沉。

把书放回抽屉里，我用酒精喷了喷手。

“是吗？”我向他勾了勾手指“那么，你觉得我呢——”

声音很小，我试验过了，这个音量不会被录音笔收录进去。

但赵悠就不一样了。

他太激动、太年轻。

也许隔壁班都能听见他的男人尊严？

瞧瞧，已经有人躲在后门偷看了。

赵悠得意忘形，也凑近我的耳朵。

我把录音笔往上挪了些。

他说：“帮我把李璟瑄劝回来，向我道歉，我可以考虑一下和你。”

“我不同意呢？那可是我朋友。”

他左手扶在我肩上，右手往大腿探过去：“你先和我试试，之后就清楚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了。”

“这可是教室，你胆大包天啊？”

赵悠耸肩：“那可就别怪我把你的包夜价格说出去咯？”

来了。

我开心到呼吸困难。

我从包里抽出来那张纸，随后放任自己失去理性。

隔着很远、很远。

我听见了。

雷鸣，电闪。

以及。

谁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