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水鬼

噗通！

重物掉进湖里去，渐起水花，湖边草地湿了一片，费桥不会游泳，他呛了几口水，现下难以呼吸，用力扑腾着水面，醉意却不减。

什么酒劲这么大？谁给我下毒了？！费桥想着，扑腾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渐渐没了意识。

一道空灵的声音穿到费桥耳中，像是从水中传过来的，他迷迷糊糊辨认着，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费桥？你就是费桥啊，我暂时不杀你，我要让你好好活几天。”说罢女人哼笑一声，抚摸上费桥还算俊朗的脸庞。

黎栎点点头，随意转动着银笔。“所以现在要知道芙花到底在哪。”

沈砚歌换了身宽袍，发稍微凌乱，他走下楼梯，对黎栎行礼，道：“妄尘长老。抱歉，弟子出任务前没睡好，方才有些困。”

黎栎也不能说不让人睡觉，于是示意沈砚歌不必行礼，说道：“没事，现下好好休息也是一样的。”

免费的劳动力说来就来，黎栎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让人一见就知道其中不怀好意。她说：“沈砚歌，你方便去趟费宅吗，问问芙花去向。”

沈砚歌方才不在，此刻满脸问号，他道：“芙花？”

年子舒将记录纸递给沈砚歌，他仔细看过之后，抬头看向黎栎，道：“她是不是死了？”

年子舒回道：“有可能，但还是要去问问。”

沈砚歌了然，他问了掌柜费宅的地址，而后出了客栈。

年子舒看着黎栎转笔，注意到上面的一道痕，笑问道：“你这次是笔了？”

黎栎愣了片刻，才恍然年子舒是说她的笔，于是勾唇笑道：“我问陈舟钰要了个毛笔，把银棒切开做成了毛笔套。”

原来这银棒还是空心的，但更重要的是黎栎是怎么把银棒切的这么圆润的？年子舒看向黎栎，道：“金属系？”

“聪明。”黎栎夸张地夸奖了一翻年子舒。

说笑间，年子舒突然想起件事，道：“陈师兄怎么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黎栎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时间，道：“去看看。”说罢两人起身，黎栎走到门前示意年子舒一起。

年子舒跟着黎栎到客栈后面走十几米，越过树丛，看到了她说的两株玉催白，真的很美，年子舒心理摸摸感叹。

待到了湖边，年子舒拦着陈舟钰浑身湿透了坐在地上，瞪大了眼，视线一转一个鲛人似的东西被颜祁拿镇恶鬼牌绳子绑住了，刚打完结年子舒就到了，二人齐齐顿住脚步，黎栎看着陈舟钰身上的伤扬起眉。

“这是怎么了？陈舟钰没事吧。”黎栎打量着混浊的湖泊，问陈舟钰：“要药粉吗，我带了。”

陈舟钰急忙站了起来，利用水系神识，将衣裳头发上的水都抽离，而后拱手行礼，道：“弟子无大碍，谢过长老关心。”

黎栎笑了笑，还是把药粉扔给了陈舟钰，陈舟钰谢了，回客栈处理伤口。

年子舒的视线移到鲛人身上，这是个女子，头发夹杂着水草缠在一起，浑身上下被一种奇怪的粘液包裹，上半身覆盖着稀疏的鳞片，下半身是一条两米长的鱼尾，都无比肮脏，像在泥水里泡过。

年子舒见黎栎问颜祁，道：“到底怎么回事？”

颜祁耸了耸肩，把陈舟钰告诉他的，和颜祁自己刚才看到的事，都重复了一遍。

两刻钟前，陈舟钰惊得浑身冒冷汗，他想起身往后撤，谁知一只打手从水里伸了上来，它上面的指甲和猫一样锋利又厚而长，手上的皮如同虎皮鸡蛋的皮，皱皱巴巴还泛着脓……

陈舟钰一阵反胃，他被大手拽住了脚踝，刚想往后扯，却发现他挣不开大手的力量，陈舟钰立刻张口就要喊离开不久的颜祁，谁知下一刻他被猛然拽进水里。

陈舟钰反应极快，他利用灵力在脸前形成一个空腔，连接水面，使他能够呼吸。

水太深了，陈舟钰透过混浊的水，看着湖泊的深度，顿时心惊，有十米！……起码十米。

咕噜！一道水流动的声音在陈舟钰耳边响起，他迅速弯下身子，空腔随之移动，陈舟钰躲得及时，脸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利爪挠出一道较浅的血痕。

攻击还没有停，陈舟钰不敢停留，他用灵力调动湖水湖水将自己推出几米远，而后猛地回头，只见一条两米长的尾巴重重拍在他刚才在的地方，渐起一层层泥沙。

陈舟钰被泥沙挡住视线，他看不清面前的是什么怪物，但大致猜出来这是水鬼！

水鬼是冤魂恶鬼执念太深，因此附身鱼类身上变成类鲛人的奇异物种。他们畸变的过程陈舟钰没见过，但听说是实在不堪入目。

鲛人一尾巴渐起泥沙，而后消失在泥沙后面，陈舟钰警惕地查看四周，但湖水实在是混浊不堪，现在又是凌晨，陈舟钰几乎只能看见一点光亮。

陈舟钰想到，要上地上去。

陈舟钰虽然是水系，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