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失踪的人
深沉的黑夜压在寂静的镇子上,客栈中传来几声划拳的叫喊。
“费爷!你可算来了。”掌柜乐呵呵地上前迎人。
刚及冠的少爷挥手算打招呼,笑得吊儿郎当,松垮地往里面走。“好酒好肉都上桌,我和弟兄们喝上一盅。”
“好嘞。”掌柜去拿酒,片刻端上了一群混混桌上。
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混混调侃着说:“费爷,这几天失踪这么多人,您还敢出来呢?”
费桥满不在乎地灌下一杯酒,说:“啧,你们都没事我怕什么?”他扒拉了下人,手指着混混,说:“好不容易出门,别扫兴啊。”
混混连忙称是,不再说了。
一旁十五六岁的小混混凑上前,说:“费爷,前两天阿柏回来了,他让我问您芙花哪去了。”
费桥被烈酒灌得脑袋昏沉“芙花……”他搓搓脸,问道:“谁啊?听着耳熟。”
年长的混混一拍大腿,道:“芙花嘛,春丛妈妈那儿的姑娘,要和阿柏私奔的那个,不是没成吗?哪去了?”
阿柏是原本费桥手底下最得利的混混,会说话的很,打架也厉害,整日跟在费桥手底下,半年前因为给不起钱就带走了春丛妈妈的头牌芙花,所以被妈妈记恨了,费桥为了不惹妈妈生气,直接将阿柏赶到了村里。
小混混喝不得烈酒,只小口抿。“被费夫人收做丫鬟了,私奔没成,夫人可怜她,怕她被妈妈打死。”
费桥有些懵,他是一点都不知晓这件事。“什么时候?”他问小混混:“你怎么知道的?”
“阿柏跟我讲的。”小混混喝了半杯就放下了酒杯,隔壁桌划拳声震天。“好像半年前的事。”
“哦,知道了。”费桥感觉格外昏沉,今日的酒怎么这么烈?
白鸟飞至接近白云,云层似烟雾缭绕,好比入蓬莱仙境。朵朵云层之下,草木青葱,林海被风吹起涟漪。
年子舒坐在鸟背上,抚摸着顺滑的羽毛,悄声和黎栎说道:“这不符合科学。”
“符合科学才奇怪呢。”黎栎绕着银棒,上面刻着云朵的花纹。
“也是。”年子舒瞧着那银棒,问她“这是笔吗?”
黎栎随着年子舒视线看,勾唇笑着,靠着右臂在羽毛上,道:“不是,我常手闲,就搞了个玩转笔。”
身边的陈舟钰正打坐修炼,殷兆漓乖巧地坐在一旁,问:“妄尘长老,今晚要停下休息吗?”
沈砚歌闻声睁开眼,拂袖温和说:“还是要停在村子里歇会,否则苍井该受不了了。”
白鸟是黎栎的,叫苍井,是难得一见的上品灵鸟。
黎栎思量片刻,道:“嗯,待会到了村子便停下吧,明日再赶路。”虽然现在还在长乡水楼境内,但赶路也不能太急,玥欲给了他们十几天,慢些也好。
商议完了就又是寂静。
“对外我声称没开灵,那还能修炼吗?”年子舒声音很小很轻,只让黎栎听见。
黎栎更是直接没张口,话语伴随灵传到了年子舒耳畔。“可以。不开灵也能修炼,只是三阶巅峰就是尽头了。”
半晌一行人就找到了个边境镇子,半夜的天乌黑,透着谈谈的蓝。
苍井落在镇门口,年子舒跃下鸟背。这会儿镇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他们就近找了家客栈,苍井飞去了深林里。
因为这是边境离北地近冷得很,没什么人来,所以客栈房间还算多,便一人一间住下了。
“你夜里不会出是吧?”黎栎帮年子舒把包裹拿到房间,还是没忍住问她。
年子舒闻言先是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会啊,最多噩梦而已。”
噩梦却也让她那样痛,黎栎太心疼了。
“我怕十八楼的人再刺杀你。”黎栎搬出了上次刺杀的事,这倒算个理由。“今夜我陪你,就铺毯子在地上睡吧。”
年子舒知晓她担心,将脖颈上带着的项链拿出来,给黎栎看,轻笑着“有你的项链呢,我今晚没有噩梦。”
黎栎见状呆了下,又温和笑了。想起什么,从袖口拿出个东西。“对了,这个要给你。”
那是束玉白的话,花小似海棠,只有六瓣叶,一枝叶上开满了百花,不惊心,但动人。
“这是玉催白,安神的,夜里能睡个好觉。”
年子舒接过了花,被浸香味里,问:“哪儿来的?”
黎栎答道:“客栈旁边的湖周围,种了两颗玉催白的树。”
玉催白,一束花还算安神,但种得多了能让人长眠不醒,这两棵是在室外,要是室内种上一颗,那一辈子安眠就好。
忽然楼下想起了喧闹声,木块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黎栎刚想回话,闻声蹙起眉,叹了声,道:“我下去看看。”
年子舒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二人走在楼底上,地下传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