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
多加指点。”
“琪妃娘娘言重了,这是奴婢的本分,自然要伺候好娘娘。”
“现下本宫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姑。这妃子的名讳,只是用这琪妃娘娘吗?还是本宫可以自选一个?”
“不敢不敢,娘娘称请教可就折煞奴才了。至于这称呼,古往今来也并不是没有别称的,不过琪妃是皇上钦赐,正式场合还是都以此为准,方不会落人口实,至于私下里,这宫中的娘娘们也都有皇上亲近的昵称小名,倒没有听说过娘娘们自己选的。”
“本宫只是觉得曦妃娘娘比那琪妃娘娘要顺耳得多,不知为何当初皇上早早就选了这么个称谓。”
“这事娘娘算是问对人了,老奴还真知道一二。要说这琪妃娘娘之名,其实是长公主为皇上挑选的赐字。”
“长公主挑选的?姑姑又是如何知道的?”
“奴婢曾经在翡翠宫当过差,不过那时长公主已经长大了,自然也就不太需要我们这些奶妈们天天围在身边照顾,奴婢就多为宫内调教年轻的丫鬟们。恰巧那日皇上驾到翡翠宫,正是老奴在偏殿当值,按例都要到门下听差,怕有什么需要传话的,无意间听起皇上问长公主赐封的称号之事,长公主久居翡翠宫,又甚是喜欢玉器,娘娘看她赐名贴身丫鬟飘花便知,就提到了琪妃娘娘这称谓,皇上还哈哈大笑,说琪字甚好,配得上娘娘。”
琪,原意美玉。南宫曦本不喜欢这名字,听到是夏暖烟想到的,心中的不喜之意已经去了三分。可飘花、晴水,这分明都是翡翠宫的奴婢,夏暖烟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平等看待吗?闹了大半个京城的曦将军府落成,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正想着,晴水推门进来了。
“回禀娘娘,当值的王公公说,今日娘娘就在德洋殿伺候歇下吧,不需要等待太监们安排了。”
大婚之夜,居然不需要前往皇上寝宫?这也太过异常了。南宫曦掀起了一半头上的盖头,看着晴水,让她说下去。
“皇上最近几月身体都不太舒畅,今日欢喜,怕是饮酒过甚,好在是晕倒在回殿的路上,刚请了甄太医前往探视,服了些汤药,刚刚睡下了,还未醒。所以今日娘娘可自行歇息了。”
“原来如此,那更衣休息吧。”虽然听闻自己的“丈夫”忽然昏厥,但南宫曦的心里却深深松了一口气。真当今日在大殿之上再遇到暖烟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南宫曦很难再骗自己,没有为当初这一决定后悔。
虽然当初那杯酒自己盖着火红的盖头,但那芊芊细手伸到托盘之上取走了对杯之一,却清晰无比,那手她按摩过无数次,清晰记得掌心的纹路,空杯子再度摆上托盘之时,南宫曦几乎不假思索地饮下了自己那半杯。
暖烟,再多一次,再多半秒,你我二人一起联手打破这朝堂上对女子的固有目光,我南宫曦,心甘情愿,奉陪到底。那大殿虽看不见,可却听得清晰万分,无人敢上前责怪,就连一旁亲眼目睹的皇上,也只能缓和处之。
暖烟,与你喝过了这一杯名不正言不顺,甚至都半分仪式的“交杯酒”,不知道你我的命运,是否还可以再回到交缠的路上。
躺在寂静无声的德洋殿内,南宫曦少有的失眠了。夏暖烟曾经说过,在初五之前,一切都来得及,那些言出必行的古训,不过是让善良古朴的臣子们捆绑自我的枷锁,这样的人注定无法登上高位,真正能够最终站在朝堂上言政的大臣们,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达到自己目标的人。
梦儿,不必被那言出必行固死,在前后悔,比迟来后悔还是要好些。”
如今南宫曦终于明白,年长近十岁,朝堂经验更加丰富的夏暖烟,早早就预料到了她今晚的后悔,甚至早早料到了她根本不想去面对,今夜又意外地涉险过关的事情。
初五六,挂银镰。这一夜睡不着的,除了德洋殿里的南宫曦,还有长公主府内的夏暖烟。自小生长在这皇家,夏暖烟早就知道这并非世人眼中高贵礼仪之家,而是充满了杀戮、背叛的家族。只是在一年之前,她都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加入到这杀戮背叛中来,而且加入得如此之深。
若要弑龙,自己便也要变成一条恶龙,从决心与五哥对抗那日起,夏暖烟,就逐渐变成了这样一条攀附在夏君啸身边的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