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
静待曦将军去核查,若是核查清楚了,还曦将军记得与本王的约定。”
转身离开夏云扬的监牢,想起他说三皇子也在这天牢,南宫曦又塞了一些银两,去看了隔壁的三皇子,夏云庭比夏云扬年长几岁,可对于二十年前之事,也同样知之甚少,没法验证。
临走前,南宫曦还去看了大姐,南宫婕的叮嘱在走出天牢后,仍然响彻耳内。“曦儿,经过这一次,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皇家凶险。你万不可孤信一人,哪怕再亲近,也要留一份心眼。”
佩戴着之前在国子监当皇子太傅的令牌,南宫曦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来到了夏君啸的寝宫,虽皇权已假手给了夏暖烟,寝宫门外守备森严,可远远看到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王公公时,南宫曦还在犹豫自己是否真的要亲手解开心中谜团。
又一次单独站在夏君啸面前,曾经威武的皇上面黄肌瘦,脸颊深深凹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令南宫曦大为吃惊,当初回京只说皇上偶染风寒,需要休息几日,夏暖烟监国主政,可这面相远不是偶染风寒,倒像是——病入膏肓。循例拜见之后,南宫曦不忍单刀直入问及自己的身世。
“皇上龙体欠安,可否找太医诊治?”
“朕病痛如此,能换来曦将军的一句问候,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夏君啸勉强地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力不从心却根本掩藏不住,“刀剑之伤深入脏器,调理之难出乎朕的想象,朕已经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年轻人了。”
“富州城受伤?”
“若不是南宫将军拼死挽回,朕这条命怕是回不到京城,也见不到曦将军了。”
“臣……刚去天牢见了夏云扬。”南宫曦并不想听他说什么想要见到自己的话,刚刚的不忍随着夏君啸的这句话烟消云散。
“曦将军还是如此直接,兵败,受伤,欺瞒,似乎都不会改了曦将军的秉性。朕甚至有些羡慕起这份孤傲来。”
“夏云扬说,皇上……知道臣的身世之谜。”
“身世?”夏君啸有些出乎意料,“朕还以为,曦将军这次来,是为了八妹。”
“为她?何事?”
“曦将军不想知道她为何一夜之间变成了监国?不想知道她和朕达成了什么协议?以至于曦将军还可以安住在将军府,而不是朕的后宫之中?”
“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夏暖烟并没有对她和盘托出?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推波助澜一番,当初听从夏暖烟的建议并不着急,而是环环扣之,如今或许真的到这关键的一刻,是否能够收网捕获,就在一念之间。夏君啸心生一计。
南宫曦听着夏君啸缓缓道来,渐渐丢了全副魂魄。不知道如何出的寝宫,靠在朱红的宫墙门处,失神的南宫曦,再也不会遇上那个叮嘱奴才们要小心看着,送她回家的夏暖烟。待南宫曦回过神来,已经走进了齐侯府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守儿嘴一直在动,南宫曦却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回到闺房后觉得气闷无比,竟喷出几口鲜血来。齐侯府上下哪里见过一向强壮的三小姐这般模样,几乎张罗了全城的名医来诊治,南宫曦任由他们折腾,不说半句。
甄太医诊治后三日,南宫曦渐渐恢复了些气力,要说是那汤药起了作用,不如说是南宫曦自己理清了思路,走出了寒冷憋闷的房间,坐在了园中的石墩上。宛妤见她好了些,拿着一份书函走了过来。
“薛管家昨夜收到书函,对方千叮万嘱要亲手交到你手上,可他一名男子无法进入后院,我只好代劳了,不知是何书信,如此要紧。”
接过信函,普通的信封,没有什么过多的纹理,封上没有字,如何知道是给自己的?南宫曦疑惑着拆开了空白的信封,内里竟然还有一封,熟悉的字印入眼帘。
卿本佳人,期盼一会
字是用丹青写成,与曦将军府内那“丹青不渝 故以方誓今生来世只此一人”同出一脉,南宫曦没有再往里拆开,而是转身回房了,片刻不到就又出来了,递给宛妤一封信。
“让薛管家送回吧。”
“送到何处?” 宛妤看这信封上也没有姓名称呼,一脸疑惑。
“薛管家从何人那接过来的,就送回去给何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卿本佳人?原本以为这满朝文武之中,最能理解自己处境的是夏暖烟,南宫曦听过她叫着自己梦儿述说过很多次,这宫中女子被当做物件欣赏的无奈,可没有想到的是,堂堂一品将军,也敌不过一句赐?
而这一次的赐,却是她夏暖烟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