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真的结束了
他今天没抽烟,但我莫名又尝到那股透凉的薄荷味。可能是霍景琛吻得太深,亦或者是我念得太久。
楼道响起吱呀推门声,有人出来了。
我想这不加掩饰的黏腻//水声一定会被听去。
吻前是干的,吻后是湿的。嘴巴湿、手心湿、连同眼眶心脏也潮湿了。
“你为什么亲我。”
我喘息地看着面色如初的霍景琛,气球快要爆炸,勇气倾斜而出。
“你亲了我好多次,霍景琛你知道有句话叫再一再二不再三吗?”我退开一步,昏黄的楼梯灯下看不清他的表情细节,“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亲我。”
“只有三次。”
他声音跟我想得不一样,冷静平稳,呼吸也没乱。
什么叫做只有三次,三次在他眼里很少吗,他嘴里轻飘飘的三次吻却把我折磨的肝肠寸断,辗转难眠。居然用只有。
好过分。
“是谁都可以和你接吻吗。”我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哽咽,霍景琛总能轻而易举把我变成泪失禁体质。
可我原本不是爱哭的人。被自家爹妈用皮鞭抽打,从人贩手里饿了三天逃出,这些值得大哭一场的惨事都没让我哭。
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湿润,泪水沾湿他的指尖。
手心掐到红痛,我努力稳住情绪试图乘胜追击地问下去。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亲我,为什么要在合照时牵我的手,为什么说我是你高中最特别的人。
“阮辛。”
固有的语调,如同文件上的专属签名。
我怀揣期待抬头,却撞进他神情莫测的眼底。
“一段高密度联系的关系,当其中一人没有预警的突然离开,另一个会变得不知所措,慌乱茫然。他会不停的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他说了段似乎听起来和对话无关的话,像广袤平原上的突兀断崖,可我好像懂了。
“你知道为什么梁淼和我分手吗?”
事情在往奇怪的轨道失控,我笨拙地没有发现,怔忡摇头。
家境好长得帅,成绩优异圈子广泛,为什么呢,她身上吸引人的地方太多。
“她觉得我喜欢男的,和温陆凡一样。”
我听到自己心脏重重回落在虚空躯体里荡出的回声。
“但我不是。”
“我会对女人有反应,但对男人产生□□是一件很倒胃口的事。”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我脸色顿时煞白。
原来播放到一半的激情戏不是因为欲念产生的害怕而是单纯的恶心。恶心啊他恶心这些,恶心男人之间的性和爱。
“……为什么跟我说些呀。”我软声调,故作不懂的央求意味。“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亲我,你不想回答就算啦......”
罐头放太久,总想等一个好时机打开,可是好时机总不来,直至清甜变得酸涩,腐腥味斥了满屋。
他说:“很多事总比预料的要快要近。”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想法总和我相悖。我希望继续下去的时候他躲起来了,我装傻充愣的时候他又忽然决定要跟我摊开。
他说。
“我只是,不希望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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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诊疗,谢医生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对霍景琛的感觉,我会用什么词。
我思忖片刻,说“雨吧,而且是夏天的雨。”
“嗯……为什么?”他追问。
四级辗转几轮,云城又是盛夏时,我笑了下,道:“上一秒还白云蓝天的,眨眼间就变得灰扑扑。没人能抓住夏天的的雨,就像没人能看透高中时的霍景琛。”
梅雨季已经过去,光怪陆离的盛夏也没入尾声,那日之后的置顶框再没亮起。
丢失海里的东西至少知道沉入的是海,可霍景琛就像高空的鹰,低空的鸣虫,可以是有形的物体,也可以化身抓不住的空气。
第十天,又一个十天,这期间我有好多想跟他分享的。
比如这里没我想得那么好,隔音依旧差劲,隔壁那对发廊情侣的□□声总把我吵得睡不着。
我想想,删掉了。
霍景琛连接吻都不愿意和我讨论,怎么会愿意听我聊性和爱呢。
还有哇,楼下有位独居老爷爷,没有儿女看他,他身边只有只发福的大橘,看起来很孤独的他却很开心,是人们说的精神富足。
你喜欢养猫吗霍景琛?
我想起他家的大鱼缸,于是也删了。
我就这样对着虚空的对话框打打又删删。
终于在临近开学前一周,我再也耐不住地发了个幼稚表情包。
只是意料之中没收到回应。
这场无声的博弈,霍景琛似乎始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