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小心机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痴迷于交换唾液的活动。
唇贴上的那瞬间周遭是静的,这种静将两人与世界隔离开。无关现实,无关苦难,无关一切,只有关于你。
“嗯……”霍景琛亲得太深,我泄出声音,手臂越收越紧。
没喝酒的我比方才见到的所有人都要醉。
后背堪堪抵上墙面,腰间挺起全然镂空,几近坠落的我又被强有力的手臂揽回原地,像坠入渔网的河鱼一样贪婪竭力地汲取空气,唇齿交缠乱了呼吸。
吻里带着强烈的情绪。
夏季的暴雨,从斑点豆雨转眼倾盆而下,最后回归平静。
雨后空气潮湿一片。
霍景琛吻落在我嘴唇,唇边,鼻尖,泪沾湿的眼角。
“好没出息。”他嘲笑我。
我反驳地哼了声,想说你可以多亲亲我,让我熟练就好了。
“刚才你怎么突然走了?是有什么事吗?”我手搭在他的肩上,抬头关切问。
身前赫然一空,他不抱我了。
霍景琛抽出支烟。
他最近的烟瘾似乎变大了。我抢过他手中的打火机,凑近替他挡风,火苗跃在我俩的脸上。
他又笑:“抽吗?”
避而不谈我的问题。
我摇摇头:“不抽,烟很呛,抽完嗓子不舒服。”
我如实回答,看到他挑眉乐了下。
那日“教学”结束,回家路上,受这件事蛊惑的我鬼迷心窍地拐进商店。头顶的白炽灯打在后脑,我低头顺着玻璃看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霍景琛抽的那种。
满是洋文,薄荷味的。
于是随便拿了包。
烟丝入喉,不经肺部便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
我试图在脑中回想抽烟时的霍景琛的样子来鼓舞自己。
性感,朦胧,有和平日里意气风发相悖的颓废。
我咬牙,又吸了口,最终在一声盖过一声的咳嗽中,我接受了自己和这玩意儿注定无缘的事实。
“上次教你抽的时候怎么不说。”霍景琛笑。
我绕过他,看他身后拿着手机犹豫不前的女生。
“不知道。”我冲他笑了下,然后踮起脚重新吻上他的嘴角,随即感受到对方抽烟的手微顿。
后脑再次被定住,发丝穿插在他的指尖。
霍景琛丢掉另只手上的烟,踩灭,随即揽上我腰将我重新抵上墙。
那人背道离开,脚步都有一丝慌乱。
我拙劣的小心机。
夜幕已深,最后一班公交车也早早抵达终点站。
霍景琛揉了揉我的头,好笑道:“叹气什么,说了送你回去”。
我复而又开心起来。
云城的盛夏裹挟着白日的闷热和夜晚的凉爽。
霍景琛给戴好我头盔,长腿撑在地上,偏头看我不熟练地坐上后座。我从他头盔下露出的眼睛里觉出笑。
发动机的轰鸣震进耳际,我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抱上他腰,腰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黑t递来,江边的凉风从我们身边划过。
我没见过流星也没在流星下许过愿。
万家灯火在飞驰的速度下连成道璀璨的“流星”。
我闭眼。
在古怪的流程下许了个虔诚的愿。
那晚的盛夏夜是乌托邦。
期末复习周降至,我照旧和霍景琛一并放学走在绿茵路上。说些被大人批作虚度时光的垃圾话。
我发现霍景琛这人真挺会装的,很佩服也很羡慕这点。人前乖乖好学生,人后在舞池里跳最骚的舞,和校花级别的女朋友早恋,亲吻很熟悉,最不擅长的是化学。
说到女朋友。
我很久没见到梁淼了,直到后来有次上课班主任偶然间提及,我才得知她转学的事。
天台上,风钻进我宽大的校服撑起一个鼓包。晚霞落满,我和霍景琛并排倚在围栏上,中间隔着几厘米的间距。
有时候会蹭过彼此的手肘,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我偏头,看夕阳下镀上层金光的霍景琛,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梁淼转学了?”
“嗯,知道。”
我的手臂垫在下巴下,隔离了水泥地粗糙颗粒感。
“你和她分手了吗?”
霍景琛挑了下眉,没什么情绪地说:“早分了。”
我警惕地捕捉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没看见让我惧怕的“伤心”。
但也没有多开心,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梁淼也会有下一个赵淼,许淼,林淼。
梁淼转学后霍景琛身边没空着。打球送水的女生,专属的拉拉队一个没少。
霍景琛对那些明里暗里的喜欢没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