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总是如初见——
夜幕。
啊,亦有右手的打火机,仍然点着内环火。
跑,跑,跑。
餘辉省洒满了森林,还有一些峰——也许霞夕阳在某峰可以待一会,休了一些后再想着如何去找霞珇水。
霞晚金可找到他,但不敢害他。
只是他的那嘴太毒了。
霞夕阳耸肩了,咧嘴了。
最近的峰……显得约叁丈的距离吧,只是他不可在离永夕宫最近的峰待着,那是寻帝国贼人会怀疑的第一处。那会烦死了。
他跑啊跑,跑男孩跑,这世界不是为你造了的。
……
黑漆漆的。这森林里到处便是,似恐怖小说裡描述的。
“嗨。” 夕阳的阳寿真是太断了。
此是追逃的快感,若你是逃犯的话,而所有神志似被点燃了,喝什麼水,吃什麼小吃?继续跑呀。
他想了想,假说他死了……
……他会堕落入哪环呢?
而因他是帝国贼(在舌头上倒是好感觉,似是快感),他将堕落很远很远的,坠入灰暗,跌入深渊,直到第九环:贼之环。
亦是最底之环,堕入这程度,再也不可堕了。
传说中,第九环之贼便在一无限洞裡,无墙,洞顶石头深棕,各个从洞顶的叁透明银连锁掛着,中间的绕着脖子,剩下连个便在腋底下,而令他们掛在脖颈与肘子平等的姿势,令他们低头而更难抬头,永远悬着在半空中,空气洒了一些雾霾,而最后,远远在脚下便是一无限大的镜子,偶尔一次将放一些记忆为了提醒罪,而为每一灵,放的场面会是不一样的。
霞夕阳若死了,坠了,真会变成小时候玩的那吊死鬼游戏的吊死鬼了。
……
好像前面又有一峰。
霞夕阳已跑了久了,甚至连未知自己在哪儿了,只知道跑。后脑勺上的鬏已完全鬆了,现在髮流直到肩膀。
他便不跑了,反而闲逛着了。
略有光的范围外,仍然是黑漆漆的,但其实他寧可这样子。
霞夕阳看见了在远方有人射箭了,而天上掉下了一只和平鸽。
看起来今晚会有一场死鸽子盛宴。
满满是道德的微醺,鸽子一见便死。
霞夕阳有点戒惧地向那峰走着,左手有打火机,万一有敌人——
——直到从左眼角,好像一闪白穿过了他的视野?
霞夕阳的动作停止了。
……
没动静。
……
他悄悄地吸气了。好。其实,与小时候的那些恶梦没什麼不同,只是此是现实而已。
……
反而,这是为恐怖粉丝的一好机会。
……
在视野的左旁……好像有一张空白脸。
霞夕阳慢慢地转了头,向了它看。
在暗黑之中,离他九步之遥,站着一形。个儿异常地高,四肢异常地长,瘦瘦的,穿着黑漆漆的袍,而脸全是空白的,没有任何人的脸部特征。
霞夕阳愣了。不是人,那是什麼?附近有人做人体试验呢还是……?
他眨了眼,可那形没动静。
……
两身影站着一会,无动静,直到——
空白脸突然飞快地冲着向他,而霞夕阳落到地上了,尽快灭了打火机上的火,此不是林火的时候—— ‘空白脸’ 抬起了手似乎要打他,而一旦手碰了他的脸,它便如水蒸气消失了。
……
可霞夕阳在脸上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应该……是幻觉吧。
……
一般人确会立刻转身而跑,可是霞夕阳反而有个阴暗的好奇心。他挺爱受恐的。
因此,他便站了起来,又点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而继续往暗黑里走。
不一会儿,他又从右侧看到了一张白脸,这次有脸部特征,可……像是不自然的貌相。几乎不是人了。身材黑漆漆的,弯腰驼背,四肢异常地长,脸容苍白,两黑珍珠的眼睛,可是眼睛疯疯地露出了很多白眼珠,黑头发落过了肩膀一些,头发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几乎看不见若非霞夕阳的小火,而它嘴裂了成异常宽的笑,嘴角尖尖的,边上有疮痕而还流着鲜血,看得出来有人是把那笑容切得异常的。很可能是它自己。
霞夕阳吸了气。好吧。怀怕,怀怕——若过分了,那便解离。
此形也冲了向他,而霞夕阳自动举起了尖刀来割断它的喉咙,可一旦刃碰了苍白肤,此形也立刻消失了。
霞夕阳自己在黑暗中喘了一会气,却觉这是很好的恐怖参考资料,觉得幻觉造者可真是恐怖高手。
真像是有人到处洒了恶梦。
霞夕阳孤身在森林黑暗深处,亦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