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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拾愿翻阅了很多训鸟古籍,可忘了金丝雀娇贵,有了人宠,自然不再会照着书上长。
可无仙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客房此时房门半启。
余拾愿伸出的脚还没落地,就被个半人高,流光溢彩的鱼妖扑得一身水汽,怀里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奇志杂谈也散落了一地。
她俯身想将东西拾起,撞人的小家伙不乐意了,抢先一步吆喝着同伴纷纷加入。
无奈叹息,抬头认命,她索性眼不见为净。
推门而入,翻滚的浪潮铺天盖地袭来,鼻息间萦绕的海腥味让人身临其境。
眼前的海底世界五彩斑斓,奇形怪状的庞然大物们被颗黄豆粒大小的气泡戏耍,滑稽十足地你追我赶。
随波漂流的珊瑚像是乐善好施的老者,身边的小鱼小虾吃得各个嘴满肚满,很是开怀。
“拾愿!”
小郎君的呼唤游过层层波澜而来。
一瞬间,两人的视线碰撞。
四目相对,余拾愿静静站在原地,眉眼弯弯。
小郎君眼尾通红,强忍了一早上的委屈在目睹了心上人双臂舒展时无所遁形。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她奔去。
她上前两步,稳稳将人接住。
“面壁思过了五日,可长了教训?”
余拾愿板平了脸,学着课堂上严肃夫子模样。
“我没做错。”
凌裔较着劲,可语气还是软软乎乎的。
“没错?”余拾愿笑问。
凌裔点头呀点头,“没错!”
他拒不认错,压根也不知错在何处。
如今圈在房中,不过是见余拾愿因他偷了东西一事愁眉不展,故而想出的权宜之计。可几日下来,他安分守家,她整日披星戴月,让凌裔只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思及至此,他决定打开天灯说亮话,明日,不,傍晚就同她出街游玩。
“拾……嗯?!”
身子后翘的位置被人轻拍,突如其来的触感令凌裔瞬间涨红了脸,他的视线一怔,两眼发直,到了嘴边的话无缝衔接成了微不可查的哼咛从口中溢出。
他下意识想将冒犯者推开,无奈身子还未离开,腰间加重的束缚就又让他跌入了余拾愿的怀中。胸前突袭的柔软更是令他呼吸一窒。
他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饭是白吃了吗?”
小郎君妄想逃离的举动无意识触怒了余拾愿,将人拽回实属本能反应,她想开口教训,可摸到凌裔腰间时又让她心生不悦。
将怀里忽然安静的人环腰抱起,掂了掂,吓得小郎君花枝乱颤,也让余拾愿不得不承认,金丝雀被她养得更瘦了。
“哑巴了?”
见人没反应,余拾愿又往凌裔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同之前拍打的意图如出一辙,只为教训。
“有吃。”
刻意将声音放轻,凌裔强压内心躁动,就连呼吸都稍作收敛。
而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平稳中带着急切的气喘声,余拾愿显然会错了意。
这几日,小郎君被吓到的反应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在了眼中。
明明柔柔弱弱,娇生惯养,可在清楚了偷东西的利害之处,还是收敛了爱玩的性子,乖乖将自己关在屋中与世隔绝。
那强忍着畏惧的可怜样,都不知道在她早出晚归期间哭红了多少次眼,又多少次透过窗户看见她归来时,独自拭去泪水,勉强欢笑。
“过两日桃花节,给你买些金银首饰如何?”
随处可见用灵力幻化的壮丽海景随着最后一波浪潮消散,露出了客房本该的模样。
“是奖励吗?”
凌裔的气息已然恢复如常,起身俯视,除了耳尖还晕染着些许红晕,此前的窘迫早已荡然无存。
“可喜欢?”
余拾愿宠溺地将他额间蹭乱的碎发拢到了耳后,她的手顺势绕到他的脑后,顺起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把玩。
“不喜欢。”
小郎君摇头,他抱着她的脖子,轻轻蹭着,尝着甜头。
“想要什么?”
“亲我。”
“等下还有事。”
“一下就好!”
凌裔不容质疑地倾身而下,在余拾愿的笑意盈盈中如愿以偿。
唇瓣相接,柔情缱绻,爱意在两人的心知肚明纵容下肆意滋生。
窗户敞开,没了阻拦,耀眼的阳光闯入地更加有恃无恐。
屋里开始回暖,背脊晒得暖洋洋的灵麂兔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找了个阴凉处瞅了眼还依偎在一起的主人后,心满意足地躲着进入浅眠。
在它脚边,被花瓶圈养的桃花沐浴着久违的阳光,小心翼翼地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