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岭3
都明白,却仍然受困。
"万物有灵,佛言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红药姑娘眼里,一花一草俱如人,一样生老病死,一样爱恨情愁,"靳长风轻声,"红药姑娘看似与旁人有异,性情古怪,但其实与我们都一样,都是有感情的活人,只是她把自己的感情放在了与我们不同的地方。她害怕我们,怕也是因为她常年独居山谷中,甚少与人接触,陪伴她度过漫长岁月的,一直都是这些花花草草。"
靳长风转头看着任玉龙,又说:"少阁主方才所言极是,是我们有求于人,在下才能继而想到,既然是我们有求于人,那何不先投其所好,才能得偿所愿。"
任玉龙看着靳长风,忽然想起靳长风还牵着自己的手,立刻把手从中抽离出来。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随即往茅草屋方向去了。
茅草屋之后还有一个依傍在山石边上的山洞,山洞被做成小圆屋,山洞飘出缕缕白烟,白烟里又夹杂着徐徐药味。
任玉龙跟随着红药走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小灶房。
石屋里最里头是灶台,一边地上摆满了各种干药材,另一边地上则有一个小炉子,红药正盘腿坐在炉子边上,手里拿着一把葵扇正给他仔细地煎着药。
靳长风进来后,红药示意要靳长风的手,靳长风递过去后,红药二话不说就用小刀在他掌心割了一刀,往药里喂了些鲜血。
红药伺候花花草草的时候,不小心折了一片叶子都要眼红,可这会儿一刀入肉,鲜血直流,她却面不改色。
整个过程任玉龙始终皱眉看着,反倒是靳长风,一脸无事的样子。
任玉龙本想上前为他包扎的,可是他才上前了一步,靳长风自己已经扯了布条娴熟地给自己包扎好了。
只是在任玉龙眼里,靳长风用牙咬着布条为自己包扎的动作却过于娴熟,就像这个,动作他曾经做过了千万次一样。
靳长风一身仙风道骨的,任谁看了都是平日里在道观中修仙炼药的姿态,可他这一动作,当中竟透着丝丝与其不符的久经沙场的意味。
而任玉龙看着却觉得心中有些发堵。
堵得十分难受。
他好几次想上前看一眼伤口,可最后所有的冲动都还是被他心中一句"矫个屁情"给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红药便把药煎好倒入碗里递给了任玉龙。
任玉龙接过碗,余光瞟了靳长风一眼,二话不说仰头一口气便把药喝完了。
红药立马决然说:"你们说过的,喝了便走。"
任玉龙和靳长风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将碗放到灶台边上。
然而这时任玉龙忽然顿了顿,他目光骤然被灶台上随意摆放着一个小荷包吸引过去。
任玉龙皱眉,也不是这小荷包有多特别,只是这小荷包上的绣纹,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而且就是不久之前。
任玉龙一直站在灶台边上垂头凝望着那小荷包,靳长风感觉奇怪,走到他身边,随着他视线也望向那小荷包,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绣纹,很熟悉吗?不久之前...”任玉龙话未说完,就猛地想起来了。
这绣纹,跟不久之前胡不喜外袍对襟上的绣纹,一模一样!
任玉龙拿起荷包,转身便问红药:"红药姑娘,这荷包,你是从哪得来的?"
红药脸上蓦地染上慌张,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低头咬唇片刻,冲上前就把小荷包夺回来,然后连忙退后,朝着任玉龙二人着急喊道:"毒解了,你们走!快走!"
靳长风见她如此便快步上前,本想安慰她,怎料恰巧这时,一直不知跑哪儿去了的白无邪忽然出现在门口。
白无邪看都不看任玉龙和靳长风,只对着红药说:"红药姑娘用药高明,妙手回春,可是红药姑娘既然把寒毒解了,那不如也把这长命锁一并解了吧?"
红药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白无邪吓了一跳,她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猛然转身。
红药又惊又怕,一张小脸都吓青了,她不安地在原地来回碎步,咬着牙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莫说是红药,就连任玉龙和靳长风都被忽然出现的白无邪给吓了一惊。
靳长风连忙走到红药身边,温声安慰道:"姑娘,没事,我们立刻就走。"
红药对靳长风刚才建立起的信任立刻消失殆尽,她越往后退,眼神里都是瑟缩。
靳长风微微弯下身,与红药平视,温和说:"红药姑娘莫担心,我们答应了姑娘,便不会食言,毒既已解,随后便会离开。只是既是相识一场,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机会,不知走之前,能不能与猪舌草弟弟道声别,毕竟,也是我们带走了他哥哥。"
红药还是十分的紧张不安,但她见靳长风眼神诚恳,又提到了猪舌草,她沉思前后,眼神不断瞥向任玉龙,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