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云殿4
,谁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只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道理,任玉龙分明是留意到,方才陶四与叶幼庄对峙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叶幼庄身后的南乌,刚好正不为人一地将那已经半出鞘的腰刀送回鞘中。
众人散去的时候,南乌还有意无意地瞪了陶四的背影一眼,眼神里都是埋怨。
任玉龙再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殿看似宏伟,但其实内里除去那几尊神仙像之外,大可用家徒四壁形容。
寻找线索一事,忌讳的并非眼花缭乱,而是一目了然。但任玉龙倒也不着急。
急的人都找不出线索来,他便走慢的路罢。
他站在原地,将四周看了一圈,抬头看了一圈,也低头要看一圈。他低头看着地面的刹那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想走开的时候,却忽然总觉得,方才那一低头,好像哪里不太对。
就在任玉龙心头忽然想起某件事来,他正要转头问无名客的时候,才发现无名客早已走开了。
这个大年初一过得飞快,透过门窗入殿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直到天色全然黑下,众人也各自找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歇下。
没有了太阳光的关照,屋内又冷又暗。殿内除去那些油灯发出细微的光,便只剩下那初一的月光隐晦地流入室内。
只是这衡云殿内实在宽阔,这四盏灯和月光根本照不出多少亮堂,一日的仔细搜索,众人也都寻不出个所以然。累倒不怎么累,只是心里的着急和时时刻刻都要堤防着旁人的警惕,已经教人疲倦。
殿内是有两个炭炉在暖着,但是玉融这老狐狸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留下半点木炭。如今一日已过,这炉子里的炭也已经烧去了一半,加上越是入夜,殿内便越是寒冷。
任玉龙背靠着正门席地而坐,他拢好了身上的狐裘,竖着一条腿,握刀的手架在膝盖中,闭目沉思。
无名客还在殿内各处仔细观察着。
南乌今日风风火火了一日徒劳无功,找不到线索也罢了,想做的事也被人无故打乱,心中又急又挠,到了这会儿本也该歇一歇了。
可他刚在钟离权面前拿起一块馒头正要坐下吃上一口,余光一瞥瞥见还在仔细找寻线索的无名,他又顿时将馒头放下。生怕自己落后于旁人一丝一毫,只喝了一口凉水醒醒神,又继续他的搜索。
司徒三嫂的双刀始终绑在她背后,她盘腿坐在自己蓝采和像之后的地上,低头咬着一块饼,边儿上还放着一碗清水。
那块饼也不知是放了多久,早就硬得磕牙,司徒三嫂也没有在意,咬一口饼,和着一口水。那块饼就吃了约莫三分之一,她便拿出一块小帕子将其包好,收入囊中。
曹八角将铁拐李像前的粮食一股脑儿地塞到自己怀中后,便去到今早他一直站着的神坛旁边的空地,傍着棱柱脚边便一屁股坐下。
曹八角腰上一边系着一对流星锤,另一边上绑着一个金丝小锦囊。每逢站起坐下,他都定要往那小锦囊摸上一手,确定里头的东西都还在,他才能心安。
他心安后才从怀中将分到的粮食取出,只拿出一个杂菜包子时,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那包子几眼,叹了口气,才一大口咬下去。
一边咬着,那双小眼睛也一边向着殿中众人鬼鬼祟祟地一一细看。
叶幼庄独自一人坐在大门边上的角落里,手中拿着那份请柬,低头默读着。
而那位义正严辞的登徒浪子,坐在殿中另一个角落里,一直暗暗戳戳偷偷摸摸地看着人家叶姑娘。
屋外的月光应该是十分清澈的,可惜愿意进来这屋子里的却少之又少。晚风呼啸,就像是一位女鬼在外放肆大笑。
越到夜里越是寒凉,众人都不自觉地将身上衣物拢紧一些,或是打坐练功为其取暖,而那位南乌南大侠,竟是在殿中又练起武来。任玉龙就是在闭目沉思,也被那跳来跳去的动作给烦到心里去。
他忍无可忍睁开眼,然而就在他睁开眼的瞬间,他似乎从南乌脚下的地砖中看到了些什么,心头一个咯噔,不禁皱了皱眉。
任玉龙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潜龙的手又握紧了一些。
"少阁主这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然而这时无名客刚好来到任玉龙身边坐下。
任玉龙没有说话。
无名客又小声说:"少阁主不用着急,先等一等..."
"叶...叶姑娘,你别动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靠近,我这次也不再往前了..."
无名客的话才落下,另一边便传来陶四的声音。
任玉龙本是狐疑的目光在无名客身上浅留少顷,便转向了叶幼庄那边。
只见叶幼庄已经警惕地站起身来,面对着正远远站着的陶四。陶四将自己身上的深棕狼皮脱下挽在臂上,向着叶幼庄递过去。
"叶姑娘,这殿里越晚上越冷,你一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也该是冷的,我就把这衣借你,你也别嫌弃,这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