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河5
时实在忍不住,对白无邪道:"她顶多八岁。"
白无邪摇扇笑道:"佳人如许,莫问芳龄。"
任玉龙:"......"
二人无言行至河岸边时,许老头正站在甲板低头理着绳索,余光见了二人靠近也不抬头,沉声道:"现在回头,怕还能捡一条烂命。"
"不知许前辈此话何意?"白无邪一下收扇,皱眉偏头问,"我等既已饮汤上香,为何还会有性命之忧?"
许老头闷哼:"行走江湖,步步惊心。竟还有人敢说出无性命之忧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任玉龙轻摇头,跨甲板向船上走:"既已是烂命一条,死在哪里又有何不同。"
白无邪满怀敬意地看着任玉龙背影,摇头感叹:"少阁主的眼界,果然是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这艘乌篷船不大,甚至比江中繁华地方内河上夜夜笙歌的花艇还要小一些,乌篷船两头尖,中间船舱从外看去顶多只能容下四人。
船舱前有布帘,但任玉龙掀开帘子正要往里去时却猛然一顿。
"怎么了?"白无邪见其有异便问。
任玉龙的手还扒在布帘上,目光死死盯向船仓内,神色甚是凝重,许久之后他才松开帘子向里走去。
白无邪见其如此越是心痒,连忙紧随其后接过帘子,才见船仓里头,除去司徒三嫂,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客人。
该客人头戴茅草笠帽,看不见容貌,一身灰色布袍,袍子陈旧,袖口处的线口还有多处发白,只是虽然陈旧,却给人一身干爽整洁的感觉。
从打扮上看此人应是位男子,从身型上看此人偏瘦不矮。
船仓内两边长板凳,司徒三嫂坐一边,布袍男子坐另一边,任玉龙在三嫂边上坐下,正与布袍男子对面。
不等白无邪一脸惊讶站在船仓口正要发问,身后忽然被许老头往里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前一踉跄,人已坐到三嫂边上。
许老头一声不响一撑篙,小艇就已离了岸。
任玉龙也不知道为何,自他掀开帘子见了那布袍男子的一刹那,他的心忽然像是往下猛坠了一下。
就是见不到这人的脸,单单是这人的出现,就已经有种浑身一震的不安和焦急。
如今坐下后心跳反而是越跳越快,他忍不住紧盯着面前离自己不够一臂的人,盯着盯着,才慢慢发现,自己那所谓的不安,原来竟是痛苦。
"不知这位兄台...是何方人物?"白无邪忍不住转身问道。
布袍男子没有回答,依旧垂着头。
白无邪瞟了任玉龙一眼,接而看向司徒三嫂。
司徒三嫂本是双手环抱身前闭目养神,忽然沉声:"我上船时这人已经在这儿了。"
白无邪不死心:"兄台是从何而来,又是何时..."
布袍男子微微抬头,依然不语。
船仓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许老头的嵩篙一下深一下浅的划水声。
布袍男子慢慢抬头,却是把脸转向白无邪处,然后又转向任玉龙。帽檐还是遮住他一张脸,他缓缓说道:"少阁主,若你现在弃船而逃,还来得及。"
任玉龙下意识地环视了在场三人一圈,司徒三嫂依然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布袍男子一直面对着白无邪。
而白无邪,这位陌上如玉的翩翩公子,那张如玉砌般的脸却忽然漫上了阴森可怖。
任玉龙心中一愣。也是这下一愣,他才忽然意识到,船竟是在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了下来,外面也再没传来划水声。
然而就在这时,布帘忽然被从外掀开,司徒三嫂反应神速瞬间睁开双眼,目光凌厉,双手立刻往背后取刀。
只是她的双刀还没来得及出鞘,她喉咙已被一忽然飞来的鱼钩割断。
许老头掀帘入内,定眼看着司徒三嫂双目圆瞪,涓涓细血慢慢从脖颈的伤口流出。
直到司徒三嫂整个人忽然侧瘫再倒落船板,许老头对白无邪怒目圆瞪,喝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最好说话算话,赶紧把解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