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
耗子见闻喜说的诚恳,望眼观探,三分钟很快过去,张童生依旧在那里拍水,杨萍则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指引他洗白菜。
“这证明不了什么。”耗子不认为这样就能给哥哥带来什么有价值改变,张童生时而暴走,时而呆滞,连精神专科医生到现在都没想到治疗方法,就凭杨萍这个嘴炮胡乱操作就可起到效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不过,经过这三分钟耗子至少看到了杨萍的善意,走上前一改态度,“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他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你,还请你回去吧。”
杨萍似乎早有准备,幸灾乐祸回道:“你家的护理早就辞职不干,保姆刚刚也向你妈强烈抗议,你还能找来其他人吗?现在我主动替你分担烦恼,偷着乐吧,在我跟前还摆什么臭脸,记得付我工资。”
“胡闹,你只是一时兴头。”耗子去扶哥哥,想让他坐回椅子上,却被哥哥一把推开。
“你别来捣乱好不好?”杨萍瞪起她的大眼睛目露警告。
“真的不行的。”耗子继续上前扶张童生。
这时母亲从里面出来,“就让她试试吧,我撵她一天了,这妮儿倔强的很,你别管了,过几天她就会死心。”
“可是……”不管承不承认,张家的确已经欠下老杨家两条人命,耗子真的不愿再节外生枝。
“随她吧。”张母叹了一声,转身进屋。
闻喜见老人发话,笑嘻嘻的出现在耗子面前,“现在没话说了吧,你就留下杨萍吧。”
如此一来耗子不知应对,五味杂陈,闻喜又道:“我要回梁城,再晚就没车了,要不你送我去车站吧?”
明早需出发去往同州,耗子认为不易想送,王絮玫的手段不一般,便摆摆手:“我送你到门口,你自己拦个车回去。”
闻喜听后略感失望,转身往外走,耗子突然又叫住她,“对了,我买了一些吃的,你带一点路上吃,顺便把这包糕点带去给王小朵,替我谢谢她,有劳了。”
闻喜本来不想要耗子的东西,说是让帮忙捎的也就不好推辞,把东西装进包里缓缓出门,情绪显得不是很好。
当晚杨萍果然没走,一个倔强的女人决定的事情有时候跟她自己都没道理可讲。她主动住进原先护工的那间房间,耗子除了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他不敢大意,临睡前重新将哥哥拴了起来。次日起床照常先去看望哥哥,推门进去哥哥并未躺在床上,问保姆,保姆说叫杨萍给带院子里活动,耗子走到阳台往下看,只见杨萍又是解开张童生身上所有链条在拽着他运动,只是看上去张童生似乎并不十分配合,然而更意外的是他也没做出强烈反抗。
耗子给保姆拿了一些钱,让她买菜时顺便给杨萍买一些生活用品,本想就此离开,想了想仍不放心,走到杨萍跟前,劝道:“保险起见,还是给我哥拴上一条吧,家人没个男人要是他闹起来真的不同一般,你们几个指定制止不住的。”
杨萍不仅倔强,还很不屑,摆出一副臭脸黑耗子,回道:“那是你没见过我的力气,”说着居然卷起衣管证明自己一身劲道,尽管她的胳膊确实要比一般女人看着健壮,却让耗子瞧见了她两条手臂上多处淤青,那淤青显然就是新添。
耗子难免不被其感动,他知道以杨萍的性格绝对不是故意把淤青露出来给他看,很少有女人会主动卷起袖子的,这个动作对女人来说确实有点不雅观,可是杨萍却不这样认为,她只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弱女子。
不过她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小心把淤青给暴露,连忙放下衣袖,面露囧色。
淤青提醒了耗子,这几日自己不在力县,终究是不可以托大,于是他不由分说引来一条铁链,扣在张童生脚腕处,再三叮嘱不可打开,哪怕杨萍妥协依旧无法心安,思来想去,最终把钥匙交到母亲手里,对杨萍说了声谢谢这才提包离去。
出了门耗子先是开车绕县城一圈,突不及防调头上高速往同州方向开去,不过在中途他又改变主意从一个路口下了高速,尽管一路上他并没发现可疑车辆,却仍是小心谨慎,他把车开到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然后又换成出租车去电子品商店买王絮玫交给他的同款摄像机,寻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型号的,从电子商店出来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去车行,在车行花钱租了一辆小车,车子离开车行之前把买来的摄像机分好几个地方藏放,然后一路直奔同州。
到了同州查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耗子把车停在路边停车带,然后慢悠悠的往画展位置走去,路过煎饼摊时顺手买了个煎饼充饥,就这样走到画展厅检票口,正如耗子所料检票口设有专门探测仪,禁止任何人携带摄像之类的设备工具进场,哪怕是手机都不行,耗子拿出手机放在袋子里,工作人员给他取储物柜钥匙,耗子手指一勾又顺走一把钥匙,四处观望一阵寻到储物柜把一应东西一股脑放了进去,放进去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因为就刚刚开储物柜时有个人碰了他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