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孟渝
手背有微微的痒意。
那是她的手垂落时恰好碰上了覃昀琰的膝头。
转瞬即逝的痒,转瞬即逝的心悸,豪迈潇洒,无拘无束,此刻不过是遮掩少女心事的朦胧面纱。
上一次,或者说第一次,她与身旁人的见面也是在这里。
覃昀瑛要萧孟渝留在覃昀琰身边,替萧孟渝安排了一次楝花树下的机遇。
机遇之下,初见之时,萧孟渝看着大褚的帝王对自己拨了拨他那腰间佩剑,说他是宫里的侍卫。萧孟渝那时心想大褚的帝王大概以为他这骗人的功夫很出色,她和他一起,潇洒豪迈地装傻充愣,帮着他把“侍卫”的谎说圆。
那时候,她的心也是像现在这样,怦怦然剧烈跳动的。
要形容她那时的心绪是件很简单的事,只“害怕”两个字就可以了。怦怦然的感觉从那时跳到当下,可当下她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绪了。
如果此时夜月在大地上的投下的楝树树影是在场的第三个人,那这个人是一定看得出此刻萧孟渝神情形止中的种种不自然,也一定读得懂这样的不自然是因为在那悸动怦然的源头,少女心事,由“害怕”变成了“喜欢”。
萧孟渝不会想到,如今的她会跳出宴州的那片湘云红尘外,重新喜欢上另一个人。
可在场的“第三个人”,那月亮遥映的树影想得到,月亮自己也想得到。明月千载,古今之间早已照尽了众生万象。万象轮转,人世代代更迭至今,世间的情却还是当时的模样,亘古而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