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湖州城。
一座酒楼的雅座里,几名衣饰煌煌的仙门修士,正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魔将夫人当年不想死,存心勾引瑶光尊来保全自己和女儿的性命,也就怪不得瑶光尊了!送上门来的艳福,但凡是个男人都顶不住好吧!”
“是啊,听说魔将夫人生得百媚千娇,这样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最会迷惑男人了。瑶光尊当初心软没有杀她们母女俩,说不定就是被她色.诱的结果。”
“没准真是这样呢!云浮月据说也是一个媚骨天成的女人,这些年在瑶池不遥,一直深得瑶光尊的宠爱。有其母必有其女,可想而知当年魔将夫人又是何等的媚色惑人。”
“瑶光尊当年一时心软,饶了她们母女一命,结果现在养虎为患,云浮月反过来恩将仇报害死了凌公子。唉!我都要为瑶光尊掬上一把同情泪。”
“是啊,云浮月太狠了!瑶光尊太惨了!漂亮女人就是祸害之源,最好是能不沾就不沾。实在控制不住想沾的话也行,沾完马上杀了,不要舍不得。毕竟天底下的美女多得是,别怕孤枕难眠找不着人陪。”
几名修士正挤眉弄眼神色暧昧地发表着各自的高见,突然一阵香风拂来,桌旁倏忽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轻纱覆面的女子,穿一袭素白衣裳,手中抱着一张七弦琴。
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冰冷如寒泉,锋利如匕首。
“啊!云浮月。”
几名修士大惊失色,纷纷拔出灵剑御敌。云浮月一连串抡指拨动琴弦,杀气腾腾的魔音贯耳倾泄而出,很快令他们失去理智地相互残杀起来。
云浮月并没有让他们置彼此于死地,在几个人都受伤后就停止了琴奏,利用缚仙绳将他们捆成了人形大粽子。
“明明是凌虚舟那个老王八蛋害惨了我们母女俩,你们却要颠倒是非黑白,硬将一顶色.诱的大帽子扣到我们头上。只要一个女人被冠以荡.妇之名,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都是被她存心勾引的结果是吧?真是太可笑了!”
其中一名修士不愿意输人又输阵,还在嘟嘟哝哝地反驳。
“我们只是指出有这么一种可能性,毕竟当年你年纪还小,安知不是你母亲存心勾引瑶光尊来保命呢?”
云浮月一声冷笑,“如果是我母亲存心勾引他来保命,那又怎么解释她刚被带回瑶池不遥就触柱自尽?”
那名修士彻底哑然了:“……”
“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仙门中人,对凌虚舟做出的肮脏事不以为然,倒反过来将污水往我们母女俩身上泼。羞辱女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她贬为荡.妇。羞辱男人的最好方式,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几名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云浮月的目光如冰一样从他们脸上轮流滑过,蕴含着一种比刀锋还要锐利寒冷的力量,让他们都有些不寒而栗。
“羞辱男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他变成太监。”
云浮月咬牙切齿揭晓的答案,让几名修士都惊恐万分。
他们发自内心地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胡说八道,也争先恐后地向云浮月认错道歉,希望她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放过你们?当年可没有人愿意放过我们母女俩,如今还要被你们冠以荡.妇之名百般羞辱,请问我又凭什么放过你们?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我也要让你们好好尝一尝被羞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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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莲花岛,烟波深处。
幽篁馆中,扶疏绿竹正盈窗,深幽浮翠影。
舒穹立于窗前,一袭象牙色长衫也被染上了一抹浅碧。仙门首尊的眉心微微蹙着,显而易见的心情不是太好。
最近修真界又不太平,魔女云浮月横空出世,在赤城宗开阳尊五十大寿当天,一再炮制血淋淋的惨案,还又杀害了一位琅琳公子。
而且这一切还只是云浮月复仇行动的开端,她并没有就此罢手,接下来仍在疯狂报复仙门中人。
最新消息,是一批落在她手中的仙门男修,都被她冷血无情的施以阉刑严惩不贷。
这个看似并不置人于死地的报复手法,其实让人生不如死。
对于任何男子来说,阉刑不仅是最为痛苦的身体伤害,同时也是最为彻底的精神伤害。
云浮月利用阉刑报复仙门男修的行为,让她的名字迅速成为仙门谈虎色变的对象。
她成了比弥紫君更令人胆寒的女魔头,很多人宁愿死于厉鬼吞噬一了百了,也不愿意遭受生不如死的阉刑。
游心捧着一盏银耳莲子羹亲自送进书房,见到丈夫愁眉不展的模样,她了然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舒穹朝着桌上的信笺一指,“颢儿刚传回来的书信,云浮月还没有消停,近日又在湖州出手伤了几名仙门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