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弄哭的自己哄
了同样做工的一只手帕。
那只手帕是白月拿着的,白月是松云的亲姐姐,有他做的东西也很说得通,但阮珩却莫名地觉得不太高兴。
夏天天气热,放学的时候,白月还拿那只手帕擦了汗。
“白月。”阮珩忍不住走了过去。
白月是因为阮珩给先生说情,才得以到学堂来念书的,因此她对阮珩颇有几分感激,听到阮珩叫她,便回过头来,很恭敬地行礼问安。
阮珩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月捧着手里的帕子愣了一下,仿佛才想到帕子的来历,说:“禀二公子,是我弟弟给我做的帕子。”
白月自从被放出府,就等于销了奴籍,不再是阮家的下人,但她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尊重,对阮珩说话的时候仍然使用一种谦卑的语气,阮珩总会对她说不必太客气云云。
不过,今天阮珩没说那些客套话,他想了想,忽然很想对那条帕子做些什么,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于是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在白月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说了句:“没什么。”便走了。
只留白月一人站在当地,对着她弟弟给她的那块帕子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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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阮珩把松云搂在怀里,问他:“你给你姐姐也做了手帕?”
松云说:“是啊。”又道,“那个是我做的第一个,我觉得不太满意,就给她了,正好她那几天过生日。”
“过生日,你就送你姐姐这个?”阮珩不太明白。
“是啊……”松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她是我姐姐嘛,又不会嫌弃我的。”
阮珩想了想,觉得也未尝不合理。其实也只有他们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之间,才互相把对方特别当回事儿,过个生日也要想想送什么礼物才拿得出手,而像松云这种小户人家的兄弟姐妹们,从小都是一起胡打海摔的,没那么多讲究,却也未尝不是一种更亲密无间的表现。
不过,由于这种姐弟间的亲密,阮珩却莫名的更不快了。
“以后不许再给别人做东西了,知道了没有?”阮珩索性说。
阮珩很少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松云讲话,松云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虽然有些疑惑阮珩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强硬的要求,但还是连忙保证:“我知道了,少爷。那……”
松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以后要是有了小公子和小小姐,我能给他们做东西吗?”
松云问的时候有点脸红,阮珩知道,自从自己上次同他就这一问题谈心之后,松云就很少再提生育的事,但是阮珩也知道,松云心里虽然不那么急迫了,但总归还是很向往有孩子的。
阮珩虽然不希望松云为生育的事情紧张,但同样也不希望矫枉过正,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期待一个孩子,便说,“当然可以,你想给他们做什么?”
“嗯……”松云仿佛没想到阮珩会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显得很开心,想了想,说,“我想做虎头帽,可是太难了,我还学不会,但是我应该可以做肚兜什么的,也就比帕子复杂一点点而已。能做的东西有很多呢!”
“要做那么多吗?岂不是累坏了你。”阮珩笑道。
看到松云的样子,他忽然仿佛也觉得,有孩子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心里也被激发出一种期待来。
“这就多了吗?还有很多其他的呢,小孩子需要的东西很多的,除了衣服鞋袜,还有围嘴什么的,小孩子长得最快了,没几天就要换新的衣服,幸好我们家有不少绣娘和裁缝,要是在寻常人家里,我一个人做,是怎么都做不过来的。”松云滔滔不绝地说。
阮珩听他说着这些,忽然觉得松云的变化实在是很大。松云从前跟他聊的话题,多半都是城郊的哪座山里有什么好玩的、城里的哪间茶社杂耍百戏好看什么的,短短数月间,他脑袋瓜里的东西就已经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阮珩这样想,便跟松云说了。
松云却道:“我倒是想跟少爷讲斗蛐蛐、抓鱼、跑马什么的,也得要有得讲呀,我都多久没出门了,骑马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距离上次阮珩带松云去御泉寺那趟,转眼已经又过去两个多月了,松云憋得受不了,又想出去玩想得心都快化了。
是了……整日困在内宅里,人能想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就都局限在了那几样里。阮珩也终于明白了松云为什么会那么期待一个孩子,或许一大原因是在于,一个孩子能引发无数的新鲜事,松云也就再也不会无聊了。
阮珩的心中,却因此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阮珩觉得这种感受有些奇怪,照理来说,坤泽就是应该在家里好好呆着,生儿育女的,但是,松云因此,的确是失去了许多从前很容易就能获得的自由和快乐,这让阮珩不禁思索了起来……
松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事,只是单纯想到出门玩的事,便攀着阮珩的脖子,说:“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