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弄哭的自己哄
阮珩说完那句话后便好整以暇地躺在那里,大有一副松云再不赶紧主动做些什么,他就真的准备闭眼睡觉了的样子。
松云虽然知道阮珩大概率还是逗他的,但还是悲从中来,心里苦涩委屈得不行。他真的受不了一点点阮珩拒绝他、或者对他不感兴趣的可能性,一想到阮珩或许真的对他冷淡了,心里就像猛地被过了冰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松云忍不住撇了撇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一头送在阮珩怀里,哽咽着说:“少爷,你这样,我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坏,你读书都那么辛苦了,我还缠着你,而且你还不想……”
松云实在忍不住委屈,说哭就真哭了,显得伤心得快死了,豆大的眼泪很快就沾湿了阮珩的前襟。
阮珩实在觉得自己该死,好端端地为什么又整这一出,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于是赶忙把他抱在怀里,急着说:“等等,你先等等,阿云,你先冷静一下!”
松云本待嗷地一声彻底哭出来,听他这么说,只得废了吃奶的力气地憋住哭,用一双含泪的眼睛望着阮珩。
阮珩一边心疼地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逗你呢,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松云饮泣道:“我怕你真的不想要我了……”
“少爷,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你别那样对我……”他抽抽嗒嗒地继续说。
阮珩真的没想到一个玩笑而已,能让松云这么伤心,他虽然知道松云一根筋,但并不知道他竟如此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那样逗你,我不会再那样了。”阮珩把他抱在怀里,真诚地道歉。
松云还又委屈地呜咽了一声,只是抱着阮珩不撒手。
阮珩慢慢安抚着他,说了许多好话给他听,让他放心。过了一会,松云才渐渐地在他怀中平静了下来
阮珩笑道:“还生气吗?要是还气,你骂我两句也行。”他怕松云想骂自己又不敢,把自己给憋坏了。
松云只是抹着泪摇了摇头。
“不怕,我又不记恨你,也不告诉别人。”阮珩试图让他胆子大一点。
没想到,松云却说:“我不舍得骂你,实在骂不出口。”
阮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忍不住吻住了他,眼泪沾湿唇角的咸涩之下,是许许多多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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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七月里,夜短天长,夏日深静。
距离秋闱考试只剩一个月了,阮珩每日不是在学堂,就是在晴雪斋的书房里忙活,松云一点乱都不敢给他添。
不过阮珩显得并不焦躁,脾气也没有因为忙碌而变得大起来,对松云也一如既往地有耐心,于是松云便放心了下来。
他很努力地帮阮珩调停他的生活起居,一饮一食都很尽心,还用他那笨拙的手工做了两条手帕给阮珩。
阮珩对于松云的第一件针线活送给了阮珵这件事并不介意,但他也一直暗暗地期待着松云也给他做些什么,因此得到的时候很开心。
“少爷你就别到外面用了,省得被别人看见了笑话……”把手帕给阮珩的时候,松云有些赧然地说。
松云从前在外面是不太知道什么叫丢脸的,也不知如今是长大懂事了,还是分化了之后在内宅里呆久了,他的脸皮也变得薄起来,很多时候都会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让阮珩觉得很新奇,每次都很爱看他脸红的样子。
阮珩细细地观赏了一下那两方手帕,的确针脚十分粗糙,配色也有些凌乱,但是能看出一方上面是一对小猫的图案,另一方是怪模怪样的喜鹊和莲花,阮珩勉强辨认出是“喜得连科”的吉祥纹样。
确实,如果阮珩在外面拿出来的话,别人留意到的时候也许会好奇,阮家公子为什么手上会有这么粗糙的绣品,又会好奇是谁给阮珩做了这样一方离奇的帕子。
不过阮珩知道,做到这样对松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这次他没有让魏月融帮忙,一针一线都完全是自己做的。何况,虽然并不精致,但阮珩却真的很喜欢这两方手帕,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很想带它们到外面去用。
不过,为了照顾松云的感受,他还是笑着表达了喜爱,并答应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拿出来,然后把手帕放进了自己怀里。
一方面,阮珩其实很想告诉松云,如果不喜欢做这些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学,但是另一方面,阮珩又莫名地很期待松云接下来会创造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手工,因此,他就没有说,坏心眼地决定让松云继续迷失在那些缠绕的针线里。
于是,接下来阮珩还得到了松云做的香囊、扇坠,以及玉佩络子,同样都是怪模怪样的、被松云要求不能拿到外面去的东西。
虽然不能给外人看见,但是阮珩外出的时候,也会在怀里揣一方松云给他做的手帕,即便不拿出来用,他也会因此觉得莫名的高兴。然而,有一天,他在学堂里面,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