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据我猜想,这世上大部分独居的单身男青年,都设想过突然家里多了一个美少女的事情。
烟来到我这确实是这种幻想的实现,然而可惜的是她是竟是我亲妹妹。
但由于我们二十年里从未相见,她住进来以后这种关系并未突然产生什么效果。第一周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我们很少说话:她像是个早几年流行的住人家里的背包客,突然睡到了我客厅给她买的折叠床上。
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住的地方。由于我从未设想过有第二个人住进来,我租的是只有二十五平米的LOFT(其实也不算小),即把一个午餐肉罐头形状屋子的一层装修为客厅、厨房和浴室,然后隔出半个二层,算是卧室阁楼,摆放床垫和衣柜。
所以妹妹来了以后,其实就睡在我一侧头向下就能看到的地方,这让我感觉非常奇怪。起初那些日子,我常常要熬到夜很深了才能睡着。
我仍然清楚记得那情景,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代替被蹬掉的薄被披在妹妹的身上,她娇小的胸脯虽被浅色背心遮蔽着,却在夜里反射着银色的亮光,在我梦境中挥之不去。
此外,令我难以平和待之的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那会虽然已经29岁,但我却还是个未食禁果的处男。至于为什么,也许当你往后看更了解我后能大概知晓。
我们第一次较长的谈话发生在第一周的周五我下班回家。
为了避免某些可能的尴尬,开门前我会敲上三四下,听听动静再进去。
那天准备开门时我听到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向我而来,原本以为是妹妹来开门,没想到声音以厕所门与门框短促的碰撞声结束。停顿了几秒后我打开门进去。
培根照例站在门口冲着我喵喵叫了两声换取我抠它的脑袋和下巴,厕所里传来洗水池的声音。我隔着门说了声:“走出去吃饭啊”。妹妹回了声好,声音似乎有些虚弱,我本想问是不是不舒服,转念一想,大概是每个月的那事来了,便坐到电脑前,准备先玩会等她出来再看。
不久里面传来洗澡的声音,水声断了后过了挺久她才穿得整齐出来。
“今天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吃清淡点。”
“啊?”妹妹一愣,擦着额头的汗半晌到:“不太想出门……要不我们点外卖吧。”
“行,那吃砂锅粥吧。”我一边划着屏幕,一边瞟了她两眼,她脸上发白,额头在慢慢出汗,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僵直。
“你没事吧?”我问,其实心里并未生出多少担心,但出于理所应当,我还是继续问:“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她摇头:“我休息会儿就好了。”说着就躺倒在沙发上把毯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我已经在心里判定是月事了。不由心想女人每个月都要这样来一次真挺不容易的,还有生孩子,所以说男女不平等的根源是上帝这不无道理。
我点好外卖走过去把手机递给她:“你看还要不要加点啥?”
“不用……你点吧我都可以。”
我听着声音有些抖,一看她脸上,汗水已经浸湿了刚刚擦干的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头上。
“你……看着挺严重的,之前也这样吗?”
她摇头接着又点头,我一头雾水: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摇头:“不用,我不想出门,睡一觉就好了。”
我便坐下开始玩电脑,浏览了会网页总是心不在焉,感觉还是得做点什么,便去把她的毛巾沾水拧干冰箱冷冻层放了会,拿出来摸摸觉得温度还行,便走过去放在她头上。
她一直眯缝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像是毫无准备似的,被冰得整个人一哆嗦。在见到是毛巾后,突然扑哧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发烧了,你拿凉毛巾有什么用啊?”
被她这么一问我想想也是:“那应该拿什么?”
“暖宝宝之类的有吗?”
我摇摇头,心生一计,走去按住正埋伏着,伺机捕捉毛绒老鼠玩具的培根,再双手从它两边腋下将它抬到半空,它如往常一样伸直了两条腿,眼神中满是对这个世界不理解而产生的茫然:“这个行不,它很暖和的。”
我得到了自己所期待,少女那柔软却能牵动人心的美丽笑容。
“可以,你把它放过来吧。”
于是我就把培根放到了她和沙发的空隙间,妹妹半搂住了它防止逃跑,继而开始摸头抓下巴。很快培根就忘记了自己捕捉老鼠的使命和失去行动自由的事实,舒服地靠在烟身上打起呼噜了。
我坐回电脑前继续翻阅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妹妹突然叫我:
“哥。”
“嗯?”
“你谈过女朋友吗?”
“大学时候谈过,毕业之后就……”我回答道,我瞟了她一眼,这还是这几天来第一次她主动找我聊天,只不过这个问题让我多少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