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定位

“看她们的态度，还有阿左阿右的说辞，恐怕我这样的灵根者，不管要不要修仙，都不可能被当作普通凡人或者普通动物来对待。那我的‘早慧’便不是优势，而是理所当然。”

容羽也不傻，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就算来这异世最初的两个月里，她刻意沉默，甚至假装痴傻，她身上的灵根也还是被她们给感应到，而后便是比之其他普通生灵要更早步入更加激烈的生存竞争当中。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且，不进即退。

——尽管若是胜利的一方，能得到的也会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

“同样是要拿命去换，可灵力者更加没有商量余地，竞争也注定更加激烈……”

想着，容羽不由得抱着自己的胳膊抚摸着自己，安慰着自己。然而心里还是发憷：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免疫力好不好？怕不怕痛？总感觉以后流血、受伤，会是常态……呃……不好！不好！”

*

经过了阿左阿右的初概念洗礼，在第三天又回到区长那不冷不热的礼貌式怀抱中，容羽比最初以为她们是当她小孩、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才这样抱着她——比起那时候的“还能忍受”来，此时已变得“难以忍受”“甚是尴尬”。

她推了推因为来不及拒绝而被抱在怀里的区长的肩膀，坦白道：

“区长，想必阿左和阿右前两日对我的了解情况已经尽数汇报与你知道。那你就不必再像抱小孩一样抱着我了。

我虽然身体还没能稳稳行走，但只是站着的话，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不必如此。”

区长听了，这才点头，将她放下。

不同于阿左的过于放松和阿右的明显无好感，区长则是一开始就蹲下身，与容羽刻意保持平视的对她说道：

“据我所知，你的确适合成为我族重点培养的下一代精英苗子。

故而，我已经向上面提交申请。

如无意外，你应该能够以我族限制的最低年龄入学，直至毕业后正式成为我族的执任者。

到时候，你可以获得比没有灵根的普通族人多一倍乃至百倍的酬劳。且还能获得比其他同级别普通族人申请向上晋升的优先选择权和被选择权。

可以说，你的一生，只要没有触犯我族底线，便是从生到死都永远享有覆盖生活全方位的比之其他同级别普通族人的优先权。

可谓是前途无量。”

“那代价呢？”

有什么好处，作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小白，容羽自然是要听得认真，但她更清楚自己更该听得仔细的是她不能拒绝的代价——尤其是必须承担的相应责任。

她可不敢忘记——这其中的最关键：是她不能拒绝！

“嗯。是个好苗子。看得出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区长不打算正面回答容羽，但也不拒绝回应这个问题。

“昨日我听阿右说她是半妖，且她不愿修仙，却有灵力。

如果我没理解错，是不是只要有灵根，即便没有刻意修炼也会逐渐凝聚灵力？

那和刻意修仙者又有何区别？”

区长答道：

“有灵根者，既是‘特权者’，也是‘被诅咒者’。

灵根者皆是灵力种子的宿主，但不同于雄性，雌性皆是天然母体，与天道能量天然相连。因此，可以不必刻意修炼也能自然吸收天地灵气，凝聚灵力。

但没有刻意修炼过，凝聚的灵力只能用于本能的自保和自我修复，无法精准集中于能量形式的转变。

也就是说，既不能直接用于攻击，也不能用于疗助他人，或者是延展五官六感的能力极致化。

所谓的变幻、隐身、催眠……皆不过是旁人见到的施术者在能量转换于对应六感能力的延展极限会呈现的相对差距表象罢了。”

“那如果族人想要去修仙，族里可会应允？

可是如果去了风族修仙，岂不是等同入了风族？那算不算叛族？”

区长笑了：“哧——你以为如今的四大族是如何僵持不下，始终相互牵制的？”

容羽微蹙眉头：

“这么说，那素有‘仙族’之称的风族，其实并非是真的‘仙’族，而只是以‘修仙’为主的宗教组织？

那，我族族人如果去了风族，只能算是多个信仰，不算入了风族？

且，只要不耽误其在我族中该尽的责任义务，那他的私人时间想怎么打发，我族不会干涉？

那，若是因为他自身的选择而招致灾祸，甚至牵连到我族，又该怎么算？

我曾听族姆念叨过：那风族每五百年会选一次族长，以强者为尊，其余职务皆由新任族长安排。可谓是一人独权，其他的全是族长的棋子、爪牙。”

“很简单，若是此人涉及的只是他个人利益得失，那便是他私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