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香尸
续着她的话说:“既有如此神术,怎能不展现?若能找到吴小姐,可是一件大功德。”
“是,主子。容我准备准备。”
语毕,叶小曼便拉着沫双去市井买装备了。
市井,有着喧闹世俗的屯街塞巷、色彩斑斓的货物商品,往来着各色各样的人物,存在着各色各样的心性。
叶小曼和沫双并排走在一起,让人看了分外刺眼——她们根本就是两处极端。一个消瘦修长,一个丰满圆润。一个似深潭,神秘莫测;一个似清泉,浅显易懂。
“小曼,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民间的巫术也会点儿。”沫双露出一脸的崇拜。
听她这么一说,叶小曼的嘴角朝一边抽了抽,回道:“双儿,有些事情太过奥妙,你不必懂得。”
沫双圆脸颊上露出两道微涡,开口道:“我那么笨,教也教不懂啊。”
“无知是福。”
和沫双在一起,总让叶小曼感觉到轻松——不必防范,不必耍心机,可以胸怀坦荡,心交心的面对面。
两人说了一通闲话,便开始去古朴的店内寻找袈裟、布鞋、罗盘、法杖。
叶小曼的爱好十分奇特——比如选袈裟,就挑了件灰黄色且锈斑点点的麻衣,选布鞋,就挑了双褐色有着罂粟图案的鞋子。
等到罗盘也选好了,叶小曼和沫双便走了出来,打算去别家店寻找称心的法杖。
法杖这东西一定要精细,越精细就越能体现它的神秘感。所以叶小曼打算去一家装潢细致华丽的佛教店。
寻寻觅觅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叶小曼总算找到了理想之处。正当她和沫双走进去时,一阵热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双儿,你怎么来啦?!”
沫双一听见这声音,圆圆的脸颊马上变得绯红。垂着头不敢去瞧声音的主人。
叶小曼见到这情景,马上去细瞧那人:他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一身灰白,衣上没有半点装饰,不似柳深华清瘦风流,不似堇容白净俊雅;但全身透出一股浩然正气,见过之人亦很难忘。
于是心忖:他一定就是沫双思念的小竹子,看这通身的纯正和沫双倒是般配。
竹宣急匆匆地走到沫双面前,握住她的手,道:“好久没有见面,你可想我吗?若不是有烦心事要处理,我早去找你啦……现在能见着你,真好。”
叶小曼一用力,便挥开竹宣握住沫双的手,说道:“好什么好,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黏住姑娘家的嫩手心儿,像什么样子?”
听叶小曼一训,竹宣愣住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向她作揖:“在下失礼了。”
沫双见竹宣窘迫,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叶小曼的右衽,说道:“小曼,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
“双儿,你知我从来不喜干涉他人闲事的,但你却不一样。你是我见过最纯善之人,让我莫名地想要保护,不愿让你受委屈。你不知江湖险恶,太容易被骗,我实在是担忧……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管什么样的男人,总要防一招,免得到时被卖了还心存感激。”
叶小曼的一番话令竹宣感到震惊不已——一个声音曼妙的女子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戒备心理?不仅通身武装,而且连寻常话里都透着戒备。
竹宣向叶小曼再次作揖,说道:“姑娘,你关心双儿我内心感激,可我待双儿也是真心诚意绝无险恶意图……我和双儿是两相情愿的。”
叶小曼冷冷地“哼”了一声,问沫双:“你爱他吗?”
沫双用极轻的声音回道:“爱。”然后羞红着脸,躲到角落处。
叶小曼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随,郑重地向竹宣说道:“她是珍宝,你不能辜负!”
然,这竹宣公子正要做出承诺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两个意想不到之人——平静王与堇容。
“竹儿,你可有空?”平静王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神情望着竹宣。
竹宣一脸疑惑,问道:“父亲忽然到访所为何事?”
闻他唤平静王父亲,沫双的心里猛地一惊。
堇容谨慎地望着平静王,然后对竹宣说道:“阿哥也到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将军家的四女儿洪曼珠正当妙龄,过几天便让你们见上一见。”
阿哥?将军的女儿?娶妻生子?这几个字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烙进沫双内心深处,令她快要窒息。
“父亲,我……。”沫双此时的神态看的竹宣干着急。但他性格柔顺,从不主动反驳父亲,只犹豫着,思忖着——该怎么面对如今的局面?
竹宣的磨叽在叶小曼眼里就变了味——她从小便饱受人间疾苦,对于男人讲的真爱更是嗤之以鼻——现在的竹宣在她眼里就是个不懂为爱反抗的软弱之辈。
“双儿,你和那个他没有门当户对。即便以后做了侧室,也是会被欺压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叶小曼语毕便拉过已经失去神采的沫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