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低头,王冠会掉
魔药办公室大门猛地拽开,骇了门外三人一跳,除了突如其来的动静,欧若拉脸上残余的泪痕更吓人。
三个男孩将刚吵一半的糊涂架抛到脑后。
“你…呃…还好吗?”德拉科满脸无措,跟两分钟前怒意盎然的他判若两人。
西奥多攥紧手上的藤条桂冠,隐晦地朝门缝里窥视,欧若拉哭了,但斯内普没有陪她一同出现,答案很明显,惹她伤心的并非《预言家晚报》,而是他们尊敬的院长大人。
“哦,”欧若拉意识到眼泪没擦干,伸手在脸上囫囵抹了抹,“都是西弗勒斯干的好事,不过我已经教训他了。”
德拉科捋了半天谁是主语,“……”这么说更吓人了好么?
“在这儿,欧若拉,”布雷斯招手,“西奥为你准备了小惊喜。”
欧若拉顺着他的动作看到西奥多手握的枝条王冠。
“德拉科,你不是有问题想请教教授吗?”布雷斯眼疾手快,一把将德拉科推进魔药办公室,大门在欧若拉背后“咣”一声关上,开始能听见微弱地挣扎,几分钟后就没动静了。
不消片刻,走廊只剩欧若拉和西奥多两人,他们默契地补加了隔音咒。
西奥多靠近心心念念一整天的女孩,冷清的地下走廊略有转暖,他温声开玩笑,“怎样,还好吗?需要我说几句好听话哄你开心吗?”
“从哪学来的糊涂话?”羞意染红少女苍白的脸颊。
西奥多看不真切,注意力汇集在欧若拉那双水盈盈的眸里,她才哭过的眼圈泛着比面庞更加动人的浅粉,此时扬头回视着他的眼,带着娇嗔的尾音追问,“问你呐?”
西奥多低低笑了声,目光旁移,停在她眼角残余的一颗泪珠上,“明明是你教我的,小哭包。”
欧若拉想起圣诞节那晚自己的确说过这话,三番两次在心上人面前哭唧唧,她脸上更臊了,偏不躲,十足地信任,也像故意挑逗,双手背后上前一步,耍赖地将头扬得更高,“哪有?”
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的女孩子擅长撒娇,少年经验不多,视线落在女孩微微撅起的嫣红唇瓣上,使出全部自制力,抬起手臂,只用拇指指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尽管他克制,两人难以避免地产生一些肌肤接触,彼此几乎能听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
而在不到一个月前,小波宾用比欧若拉还软还甜的语调到处卖嗲,使劲浑身解数,在西奥多眼里却不及欧若拉的千万分之一,情意深浓时,他再不能嘲笑那些为爱头脑发热的毛头小子,因为他自己已经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欧若拉看。
西奥多轻轻喟叹,指背摸挲女孩颧骨上侧,有眷恋,也有安抚,低哼,“怎么没有?有个小哭包耍赖皮,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总是叫人着急。”
疏离矜贵的少年说起情话手到擒来,一贯强势的女孩娇憨可掬,他们的“反常”言行可以惊掉其他人的下巴,但他们自己不觉得不妥,甚至乐在其中。
“没有嘛,”欧若拉鼓起腮帮,踮起脚尖,没什么威慑力地宣布,“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好,”西奥多心里柔软,顺手将女孩鬓角一绺碎发别在耳后,“伤好些了吗?”
“已经完全好啦,”欧若拉骄傲地炫耀,“家里给我找来了秘方,我恢复得比我哥还快!现在壮得可以徒手打飞一盒游走球!”
“好好好,饶过学校的游走球吧,我信你。”西奥多眼里有笑,用眼神描摹她的眉眼。
欧若拉以为自己脸上还有泪痕,伸手去摸,“诶?没擦干净吗?”
西奥多赶快捉住她的手腕,“没,我只看看…怕又要好几个月看不到……”
上一次这样亲昵地独处还是两个月前,后来为了对付梅琳达·波宾,他们不得不制造出感情破裂的假象、甚至当众“吵架”,期间沟通大多通过双面镜。
波宾的事告一段落,但西奥多知道自己没法时刻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他们两个、特别是欧若拉的事业正在起步的关键阶段,错综复杂的阵营势力、明里暗处虎视眈眈的敌人、完全陌生的商业化路线,她要应付加难版的O.W.L.s考试,还有“守孝三年”……
这显得每一次面对面相处的机会尤其宝贵。
“今天的事,你不介意吗?”欧若拉紧盯着西奥多的眼,“我撕毁了‘米斯兰迪尔’的名誉、也不屑清洗泼在身上的质控,未来站在我身边的人,有可能跟我一起被站在道德高点的人用唾沫淹死——西奥多,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们站在道德高点,却不是真正的高点,我说的对吗?”西奥多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唾弃、诋毁,因为那些人害怕,而作为你的同伴,真正站在制高点的人不会厌弃你的做法,除非是敌人打压的手段,欧若拉,今天我看得清楚,他们都为你感到惊艳。”
欧若拉的眸子晶亮。
少年话锋一转,“他们才是站在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