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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云蘅笑呵呵地看他们嚷,又看着绕满红线的参天大树,问道:“你们记性真好。不过,有的牌子挂的好高啊,你们叠罗汉上去的?有些危险啊。”
“不是不是,我们请人帮忙。最近有两个很好心的大哥哥帮我们挂。”
“是吗,那倒是真不错。”
“对啊云蘅,我们自从遇见了你就像是交了好运一样,能找到好多吃的穿的,还遇到很多好人。”
纳兰云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目光停在祈福牌上:“看来这寺庙真的很灵。”心里又想起以前自己抽的签,又高兴了不少,良相良医皆可为啊。
“对了,”纳兰云蘅一拍脑袋,“你们吃饭了吗?我正好也没吃,咱找个地方吃饭吧。”
“啊啊啊不,我们吃了。”三人急忙摇手,都摇出了残影。
“多吃一顿也没事嘛,走啦走啦。”纳兰云蘅拍拍他们的肩膀,往前走去。
“不行的云蘅,”三人站在原地,很认真地说,“我们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无功不受禄’。”
纳兰云蘅无奈笑:“我想请你们陪我吃顿饭都要拒绝吗?”
“不不不,不是的。”三人脸色涨得通红,着急忙慌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行啦行啦,不管,一起陪我吃饭。”
十九
纳兰云蘅闲着没事就会往医馆跑,并每天谦虚认真地请教苏明朔一些问题。
“神仙姐姐,这个涡儿是咋回事啊?”纳兰云蘅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神仙姐姐,我昨天吃了两碗饭但还是很饿是咋回事啊?”纳兰云蘅可怜巴巴地捂着肚子问道。
“神仙姐姐,我昨天掉头发是咋回事啊?”纳兰云蘅很珍惜地展示着指间的一根头发问道。
在她的迅猛攻势下,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纳兰云蘅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出苏明朔的书房,还可以很过分地一脚蹬榻,一脚垂着,倚在苏明朔身上看书。不过两人清闲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药房唠的嗑儿。因为苏延晖医术极佳,且诊费低价,许多病人慕名前来,忙不过来时,苏明朔也会帮着看病,纳兰云蘅就乐颠颠地在一旁跑腿打下手。
这天,纳兰云蘅又去找苏明朔。好容易从众多病人中寻出一条路,到了苏明朔的屋前。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背影。
她激动万分:“清洄?”
陆清洄转过身,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光:“阿蘅?在这也能碰到你啊。”
“那是,”纳兰云蘅吐掉路上顺手一薅又叼在嘴里的草叶,笑嘻嘻道,“那说明咱有缘呐。”然后无比自然地坐到两人中间,左瞧瞧右看看,满意得啧啧称赞:“‘云想衣裳花想容‘’啊,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那你可就坐享齐人之福了。”苏明朔还是在看书。
纳兰云蘅双手合十,念了声佛:“罪过罪过,美色误人啊。”
“不过话说,阿蘅,你来此有何事?”
纳兰云蘅觑了苏明朔一眼,很诡秘地笑了,凑近了陆清洄压低声说:“‘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陆清洄点点头,很确定地道:“你果然不太正常,你来医馆是正常的。”
“诶,你这又不懂了。”纳兰云蘅摇头,捋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你的身体已比原先强了不少,只是还要注意调养,给你换了个方子,先试试效果如何。”苏明朔将一张纸递到陆清洄手中。
“欸,清洄你这又是怎么了?严重吗?疼不疼?”纳兰云蘅关切问道。
陆清洄将药方整齐折好,下巴尖儿左右晃了晃:“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先天的气血不足之症,顶多手脚冰凉些,有时夜间盗汗罢了。”
“那也够缠人的了。”纳兰云蘅摸摸下巴,颇有些感慨。“我娘就是身体不好,姐姐也是孱弱,喝了许多年的药却总不见好。”
“‘病去如抽丝’,治病可是急不得的,权且放下耐心一点点磨吧。待彻底好时,便一身都松快了。”苏明朔边整理纸笔便说道。
“这话倒是不差。”纳兰云蘅赞许地点点头,“不过我听说有种西药,见效快还容易喝,神仙姐姐你觉得呢?”
苏明朔沉吟下道:“我也略听人说起过,只是没福得见,想是应当有些个别的好处,但也未必好得如旁人所说的‘此药只应天上有’一般。”
“是了。”陆清洄微微弯着唇角,“以前曾见过几样,不是粉啊末啊就是这片那片,名字也是有些个别在的,倒是取用方便。用了到底怎样呢?到底不怎样。”
“那就是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西药中药都是一样的喽,它不能治的病它也不能治?”纳兰云蘅将总结改成疑问。
“这倒不一定吧。”苏明朔眉头淡淡蹙着,细细思索着,“既然各有各的好处,那治的病自然不能全一样。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