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君岚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递给羲玙，“这钱算我借你的，待我能挣钱了再还你。”

羲玙摇了摇头道：“不用还了。”说罢接过肉包子。

“那怎么行，我已经受了你太多恩惠了，我得为你做些什么。”君岚急忙道。

“这就够了。”羲玙晃了晃手中的肉包子，“况且，凡间金银我用得不多。”

她轻咬了一口肉包，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君岚看着羲玙，竟有些紧张——他是真心想让羲玙笑一笑。

羲玙很快将肉包吃完，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君岚小心翼翼道：“好吃吗？”

羲玙：“还行。”

君岚又买了几种小吃，酸甜苦辣咸各式各样的都有，羲玙的评价仍只有两个字，“还行。”

见君岚一脸挫败，羲玙抿了抿嘴道：“其实，食物于我，不过饱腹之用，学会辟谷术之后，便彻底无用了，你不用费心于此。”

君岚吃了一口糖葫芦，口中是甜的，心里是苦的。

他只是想让羲玙开心，这也是现在他唯一能为羲玙做的了。

天色渐晚，二人回到客栈。

羲玙拿出一根白色的丝线，在上面施了个术法，丝线便发出幽幽的白光，自己延长到窗外，似乎在自动寻找什么东西。

见君岚好奇地看着，她解释道：“这是素丝，我在上面施了寻仙术，它会识别仙气，帮你寻找附近的仙人。”

“我之前只听说过拿一个人的伴身之物寻人，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术法。”君岚啧啧称奇。

“这是我自创的，在战场上，有仙兵并无伴身之物留存下来，他们有的尸横北荒，被妖兽捡走，有的被魔族抓去音信全无，我就琢磨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找到他们。”

君岚一下就沉默了，战争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羲玙没有过多沉溺战争的回忆，她看着素丝飘到了李宅，却在李宅外徘徊不敢进去，羲玙怕打草惊蛇，没有加强法力让素丝进去。

“看来那没有消息的仙君就在李宅了。”羲玙收了素丝道。

君岚点了点头：“我今日向掌柜的了解了一下，他说这李家姑娘和闻家公子情投意合，十日后就要成婚了，最近李家姑娘不满意之前的几个妆娘，正招妆娘呢，你……”

他本想让羲玙去当妆娘，好进李宅探探，但羲玙好像从未涂脂抹粉过。

羲玙却接过了他的话头，“我去当妆娘？”

她思索了一会儿道：“也不是不行，除非除魔卫道，护佑凡人，不然神仙禁止在凡间动用法术，我们可以低调点混进去，只是，我得学习一下如何做一个妆娘了。”

第二日二人就前往一个胭脂铺子，买了许多东西后，顺势向老板娘讨教妆面知识。

老板娘做了一笔大生意，自然乐意倾囊相授。

她瞧着面前二人神采出众，没有怠慢，和羲玙细细讲解每样胭脂的区别和画法，羲玙正研究胭脂颜色时，老板娘掩面一笑：“您二位的感情可真好，您郎君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夫人您身上了。”

君岚脸色涨红：“我只是，在看她，不，看胭脂。”

老板娘又是噗嗤一笑：“难不成您也想了解一下胭脂？我这胭脂铺可少有男人来，哦！您是想了解后亲自为夫人梳妆打扮吧。”

君岚看了眼专心研究胭脂的羲玙，连忙摆手道：“我们，不是，她不是我的夫人。”

老板娘声音低了下来，“原来还没确定关系，那公子你得努把力了，这姑娘这么好看，当然公子你也不差，但你要不把喜欢说出口，姑娘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君岚只能让老板娘先去看顾生意，待老板娘走后，松了一大口气，而羲玙已经钻进胭脂的世界，不受外物烦扰。

他看着羲玙的侧颜，眼神有些落寞。

羲玙是谁？仙界战神，统领大军，实力强劲，神君以下第一人。

君岚又是谁？一个小小的莲花妖罢了。

他就是地上一吹就散的尘埃，怎么敢肖想天上的月亮。

这时，君岚心底响起一道许久未见的声音，嘶哑而可怖，“你喜欢她？入魔吧，入魔之后，我的力量都是你的，这天下也是你的，更别提她了。”

君岚眉心一皱：闭嘴。

那声音却不依不饶：“就凭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呢？入魔吧，入魔她就是你的了。”

君岚厌恶透了魔元，他暗暗施用净化术法，削弱魔元身上的魔气，让它不得不再次陷入休眠，休养生息。

只是因为施用的对象是魔元，他一时负担不起巨大的能量消耗，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已经在客栈。

羲玙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君岚起身后，她走到床边问：“今日发生了何事，让你几乎耗尽全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