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寒风,萧和善赌
敏想了想,还是换上了以往的衣服。她知商伯仁的别样情愫,可是她无能为力回应,索性就不承担一点过界的情。
炉火还没熄,薛敏将红通的炭火一点点扒出,见它熄灭,变成了灰色。
书桌上是今早谢必安命人送来的一个礼盒,包装精美,里面装的是她昨日拍买的胭脂“幻梦”。花大价钱购买的精致胭脂是否值得,薛敏缓缓打开,胭脂里掺了金粉,表面呈现出金黄色。薛敏沾了点涂到皮肤上,嗅了嗅,她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芳香。
□□?千福来?青龙帮?三者一脉相承,谢必安寿宴兴师动众,宴席上的其他人与鸦片是否有关联呢?她想着,扣上了胭脂盒,放进了抽屉里,心里有了筹谋。本月的25号,她得去一趟千福来,试一试那龙潭虎穴。
柳争流住了院,着实不习惯,有了好转就要走,所以等薛敏去医院时,柳争流已经出院。她找人留了话,告诉薛敏,她不欠她的,以后不要来找她了。对此,薛敏十分无奈。
她想尽力弥补,好像愈弥补愈错。
薛敏的风寒似乎更严重了,她咳嗽胸闷厉害。何枫见她脸色不好要求她做个全面身体检查,薛敏推辞了,只说自己受凉,要了些治疗咳嗽的药。
何枫深感忧虑,他已经见过不少类似的病人,经过毒气弹感染之后,身体状况下滑,时常高热昏厥,胸闷气短,咳嗽不愈。他担忧薛敏也如此。薛敏笑着安慰他,自己身体倍棒,无大碍。何枫反而忧虑更深。
又过两日,林民生邀请薛敏商议组建拆弹小队的事情,薛敏心中早有了人选,第一批的拆弹队员培养只有三人,其中两人就是之前同她一起拆弹的,吴映南,江浸云。第三位是个女队员,是所有初级拆弹手里成绩最好的一位。
她同林民生商量,授课一周三次,一次两节,一节公开课,另一节给予三人单独授课。林民生应允。当然如何又事不能如约,只得找时间另外补偿。
第一次公开授课,掀起了小小高潮。除了拆弹手,还另有其他人来听。林民生感慨,自己讲话的时候,都不见得有这么些人来听。其中最高兴的还是吴映南,兴奋地同她打招呼,和底下人唠嗑,炫耀般宣扬薛敏是他师傅。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他们给她修好了宿舍门,她也不能出尔反尔,等同默认了师傅二字。
吴映南、江浸云笑成一朵花,师傅叫得更勤了。
部队里的学生听得很认真,多数人还做了笔记,尽管大多数人不认识几个字,多数用代替法,比如画圆圈,又比如一些图像。
薛敏知晓整体情况,公开课内容都是由繁化简,简单而基础。因为简单易懂,干练风趣的风格,博得了满堂彩。人多,问题也就多,薛敏是个谦逊的人,能解答的细致入微,不能解答便温柔道歉,下节课时一定回复。
大多数人对其印象很好,除了连长冯翼徳,他见薛敏如同老鼠见了猫,认清了授课老师的脸,一屁股坐到地上,转身逃了。
教授三人专业课时,则是严肃而认真,课程由浅入深,一丝不苟。这样的两幅面孔,让吴映南都不敢有一点懈怠。吴映南和江浸云都是较为活泼的人,他们有意识压抑自己天性适应课堂气氛。但余图南不同,她是个沉默的性子,十分稳重,不喜言笑。所以她在课堂是放松的。
怎么会有人既像欧阳兰,又像冷月呢。薛敏在心里形容这位学生。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她想到了逍遥游中的句子,余图南,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节课结束,已经是晚上。薛敏又解答了几个问题,方才回到军统。
刚回到军统,就被告知原站长找她,原来那个电台又活跃起来,代号钟声的人现身了。发报地点还是原来的地点,薛敏马不停蹄带人过去,又是人去楼空,这个钟声似乎在耍她,戏弄军统。原寂卧却是隐而不发,叫薛敏严密监视发报地点。
一转眼半月过了,钟声没再现身,电台恢复平静。原寂卧一筹莫展。薛敏在追查钟声和在三十六团授课中奔走。
千福来赌坊很是热闹。大大小小的赌徒汇聚于此,想靠运气翻身。运气是公允的,也是不公平的。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但人们都愿意相信自己是被眷顾的那在,对于赌钱,乐此不疲。
赌坊里进进出出,各类人色不少,不过今天来了位特别的人。此人西装革履,一般身高,油头粉面,自称萧和,自说是某富商之子,连续赌两局都以金条压之。
要说南洲有钱之人不在少数,比金条更重的赌资都见过,之所以说他特别,不在于出手不凡,而是打扮。一进门便是红丝绸遮双眼,单靠耳力辨大小。因为这样的故弄玄虚行为,引人注目。
不过那些赌徒,常年混迹于牌桌,经验丰富,瞧不上新来的,笑他是红绸瞎子。萧和听了也只是一笑,从不生气。他耳力不错,却并不擅长赌博,傍晚来,凌晨走,十赌九输。几天下来,金条输了不少,成了赌场里有名的冤大头。他的称呼也由红绸瞎子,变成了红绸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