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4
这一年里,温孔安从没有这般温馨过。
温馨地,让她快要忘却今日来的目的,而陆加竫,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是想要问夏月的事?”
没想到二哥哥先开了口,温孔安点头,顺着他手上的动作往上看,是他那探究的目光。
二哥哥不知道江月和大哥哥的事情,所以他应该是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的,我那日看见了,四妹妹在竹园找了你。”
她盯着他的眼,可就是看不透他,即便,他现在在同她说明。
“她是已故大将军的遗孤,在我们离开岳山的几日后,她被夏家人找到了。”
“你不信,我也不信。”温孔安道。
因为二哥哥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异常的平淡,就好似只是将一句话讲完,这是他的任务。
陆加竫嘴角带上点弧度,“媏媏变得聪明了。”
这个故事只是对外传播的,真实的却不能讲,这后面布着一个局,所有人都是局中人,江月看似拿到了夏家嫡女的身份过的逍遥自在,却也时时刻刻将命交与外人,露出脖颈,等待她的将是一刀致命。
而那个真正的夏家遗孤,谁又知道她在哪呢?时间变化太快,早已物是人非,或许夏家遗孤,就根本没有存在过。
看来在二哥哥这得不到答案,她本该走了,可她不想走,见二哥哥穿的厚实,道不像是他以前的作风。
“二哥哥风寒还未好?”
碍于身份,她见二哥哥的日子不多,知道他的事也是少之又少,温孔安只知道上次南昌郡主生辰,二哥哥惹上了风寒。
达到了今日的目的,陆加竫的心情也愉悦起来,玄色衣袍垂在臂侧,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盘旋在霄云殿内,伺机而动。
“近几日过度劳累所致,无碍。”
陆加竫忙起来可对温孔安没好处,除非,他支走了丞相。
“丞相是二哥哥支走的?可是为什么?他去南城对你没好处。”
忽然,温孔安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满眼的惊恐,“那,那本账本,难道是假的?”
陆加竫默认,温孔安感到毛骨悚然,可不知为何,心中更多的是敬畏与不服气。
她,又一次输给了二哥哥,她以为,这次可以赢一回的。
“逃走吧,”陆加竫开口,面前的棋局重新布局,依旧是白子被黑子围住,“你在丞相那本,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加竫的意思,这场对决,他势在必得。
温孔安低下头,指甲嵌入肉里,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
逃?她想,可她逃不掉。
“二哥哥知道的,我逃不掉的。”
“我迟早会扳倒丞相这颗绊脚石,不过,二哥哥可以保你。”
温孔安想,二哥哥肯定是能够扳倒丞相的,如果二哥哥会输,那她就是对师傅的不信任,对二哥哥的不信任,她不相信自己的家人会输。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信,上头没有落款,她也没说是给谁的,只是放在那副棋局上。
“等……”其实温孔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先放二哥哥这保管,等我叫二哥哥拆开之时,二哥哥你再打开。”
陆加竫接过,摩挲着信封。
“今夜你是媏媏。”
“今夜我可以是媏媏,也可以是温孔安。可玉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只能暂时扮演以前的媏媏。”
她向窗外望去,天边已泛白,如同鱼肚白,到了上朝的时刻。
温孔安收回目光,起身整理。
“抱歉,是我扰的三皇事一晚没睡,孔安在此道歉,还望三皇子殿下,莫要怪罪。”
陆加竫知道,今日过后,媏媏又要消失了,手握着那块白阳玉,攥的发紧,可他没说挽留的话。
“三皇子殿下志气高远,孔安愿三皇子,心想事成,一路平安。”
媏媏愿二哥哥,得他所想,乐他所愿。
翻过宫墙,是与里不合的街道,街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没人认识她,她却觉着无比的畅快。
没有任务,温孔安走的漫无目的,只是闲逛着,她向感受一下人世间还残留着的温存,想看看温孔安是否还活着。
或许,温孔安早就死了,现在只是躯壳在移动。
一夜没睡,温孔安却精神的很,听到小贩在叫唤,她朝小贩走去。
“上好的白阳玉!”
温孔安认得这个小贩,摊子里没好货,全都是次品,但她还是掏出银子将小贩手中的白阳玉买下。
这块白阳玉,与她之前那块差不多,只是质感相较不行。
不知到她在怕什么,许是怕这京中的牢笼将她困住,她就像个疯子般拼了命地逃跑,直至体力空虚,她大喘着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