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
“我竟不知莞儿何时与这位太子殿下也有来往了。”
许三远远瞧着栈桥上立着的两人,画面美得如同画卷。
“据说这位殿下喜爱美色,但不喜自己送上门去的美色,偏偏喜欢猎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些宫里都传遍了,裴寂雪早已不觉新鲜。
他定定的望着那个方向。
他们站的方位比较隐蔽,那边的人瞧不见这处。
然后他们便看见阙珏要伸手扶谢长安,被她很快躲过了,而且她脸上的表情有忌惮有戒备有疑惑,唯独没有爱慕。
许三道:“公子不必担心,依夫人的出身必然知道礼数和分寸。”
裴寂雪不置可否。
过了半晌,他再次开口:“撤去府内关于她的禁令,但吩咐人跟着她。”
“是,公子。”
谢长安知道禁令解除的时候是第二天。
雪婳十分高兴。
但她却拧着眉陷入沉思。
雪婳道:“小姐,您想什么呢?咱们的法子奏效了!姑爷比奴婢想象中的要更喜欢、更在意您!”
谢长安道:“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
那日雪婳被留在了院子里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献殷勤分明失败了。
而且裴寂雪松口的未免太轻易了。
他在打什么算盘?
但无论他在盘算什么,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她不会浪费。
九殿下的命经不起耽误。
“好了,你现在就去准备,我们进宫。”
“是。”
雪婳转身去准备东西了。
皇后虽与她非亲非故却从不曾亏待于她,她既然知道了,必然不能冷眼旁观,总还是要想法子见见的。
皇后在她的印象里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性子。
短短数日,先是太子重伤皇帝遇刺,五殿下入狱又牵连了生母,如今就连皇后也栽了。
此事实在蹊跷。
皇后这么多年在后宫屹立不倒,作为太子生母,她这么多年一直做好了太子的后盾,从没有被人挑出过一丝一毫的错处。
她不是蠢人。
午时过后,两人离了府。
谢长安没有立刻进皇宫,而是找了个酒楼包厢坐着等人。
雪婳望着她的背影,好奇的问:“小姐,你在等谁啊?”
谢长安手里把玩着小巧的茶杯,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雪婳狐疑地点了点头,耐心的陪着她等。
约莫一炷香后,包厢斜对面的木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雪婳模糊听见了跑堂谄媚的声音:“今日真是刮得什么风把小侯爷您给刮来了,快快快,这边请。”
说话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就是这间了。”
“辛苦你带路,忙去吧。”
雪婳眼眸一亮,不过又觉得不解:“小姐,您找小侯爷为何不回侯府啊?”
谢长安道:“已出阁的女儿若三天两头回娘家,外面怕是又要有的说了。”
雪婳深以为然的点头:“那倒是。”
这时,房门被推开。
谢昱的声音响起:“我侯府的女儿难道会畏惧它流言蜚语吗?”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雪婳立即行礼:“奴婢见过小侯爷。”
谢长安也站起身:“二哥。”
小厮回身往外看了两眼,阖上了门扉。
谢昱面带笑意走过来:“接到你修书我便带人赶过来了,这便是年前为祖母治病的赖神医,多亏了赖神医,祖母如今身子已无碍,就是时常念叨你,说你上次回门没能见到。”
谢长安看向他身侧的人,虽然作一身小厮打扮,但是细看还是能看出他的年龄要比一般的小厮大得多。
谢长安朝他浅浅拘了一礼:“祖母的事多谢神医施以援手,神医于我侯府有恩,亦于我有恩。”
赖神医慌忙回以一礼,动作还有些生疏:“姑娘太客气了,拿钱治病罢了。”
谢长安又道:“我此次叫二哥请您来是还有另一人需要您帮忙医治,但这人身份特殊,所以我必须提前知会你。”
谢昱闻言,蹙眉:“你要救谁?”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堆放的东西:“雪婳,你们这是要……”
雪婳瞧了谢长安一眼,见她没有制止的意思,便老实的回道:“回小侯爷的话,我与小姐是要进宫。”
“进宫……”谢昱微微凝神,随即脸色一变:“你要救宫里那位?”
这些日子要说什么消息传得最沸沸扬扬,那就是九殿下病入膏肓药石罔灵了。
谢长安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