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
回禀陛下,谢陛下隆恩。”封蘅瞅着此等私物,想来就算拓跋弘得空也不好主动提及,她犹豫片刻,附耳对岚风说了几句话,叫络迦稍后,岚风取了物件,自然跟他去谢恩。
络迦瞅着岚风捧在帕子里的物件,问她,“什么东西,娘娘还要劳烦姑娘走这一趟。”
“别看!昭仪自有昭仪的道理。你近日倒是忙的很,让你跟我去趟承露台的功夫都没有!”
络迦这才知道自己被岚风记恨,才忙央求,“好姑娘,若非脱不开身,我怎敢拂了姑娘的面子。姑娘连陛下都不怕,缘何畏惧承露殿那位小小嫔御?”
岚风想起来那日被侯骨嫔御羞辱的场面,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们这些贵人,看上去风光得体,可惯会欺下媚上,对着陛下太后扮笑脸,议论是非,背地里却使出恶毒法子欺负人,不过新近得宠了些,愈发了不得了,她宫里的太监宫女,个个眼高于顶,非但不把我和菱渡姐姐放在眼里,就连长定宫那位椒房,也处处受她们的气。”
“此事昭仪可知晓了?”
“昭仪亲自往长定宫安抚孟椒房,那位椒房本就孱弱多病,又沉默寡言,被欺负得那里还有妃嫔的体面,却不敢多说侯骨嫔御她们一句不是,更有茂眷椒房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娘娘还未手铸金人成功,得不得上天眷顾还是未知,就开始管魏宫事了。娘娘气恼,又因太后忙于教导小太子,命人将几个报团的嫔妃都迁至西苑的蕙兰殿,说蕙兰殿大,足够她们整日里说三道四了。”
“难怪这几日侯骨嫔御哭着来太和宫呢。”络迦哈哈一笑,“却不凑巧总有外臣,故叫我挡了回去。”
“这事早晚传到两宫,旁人不怕,唯这位茂眷椒房,自以为得长公主推崇,又因阖族惨死陛下怜她,莫名其妙处处针对昭仪。菱渡姐姐和我担忧,万一她向陛下说些什么,孟椒房又是个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往里吞的,恐怕陛下误会昭仪。”
“姑娘放心吧。”络迦道:“咱们陛下最是厌恶欺凌,依我看还是昭仪心善,此事若真闹大了,传到咱们太后娘娘那里,可不是迁宮这么简单。”
岚风将帕子捧给拓跋弘,拓跋弘打开一看,里头沉甸甸的,是挂在封蘅帐中的一颗葡萄掐丝悬心炉,拓跋弘会意,又问,“她这几日放的什么香?”
“回陛下,不曾放,昭仪说香气有无只在心中,不在外物。”
拓跋弘哈哈一笑,心想她倒是思虑周全,连他问什么都一字一句教给岚风。
他打开那悬心炉闻了闻,还残留着淡淡的梨香,也不挑明,只说,“昭仪有心了,她有了朕给的香枕,朕就差她这一抹梨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