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膳食!
当卫济舟自报家门时,江九辞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清夷道长?”
“对啊,”施苒苒全当夸自己了,得意洋洋询问:“要不要试试?”
纵然掩饰得再好,江九辞语气还是有几分激动:“若是清夷道长能够医好江某的眼疾,江某必重金答谢!”
卫济舟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施苒苒一口应下:“好!”
“……”
见两人如此爽快,江九辞站起来拱手作揖:“若是不嫌弃,两位可入住亲王府,江某随时恭候。”
卫济舟和他客套几句后,也就应下了,后面的场面话施苒苒听不懂,干脆又捻起几块马蹄糕塞到袖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暗戳戳看了眼身旁的男子,见对方没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离开酒楼后,两人同江九辞分别,施苒苒这才说出自己的疑虑:“亲王府是什么?听起来好厉害。”
“亲王是君王手足,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卫济舟解释着,话里话外都是暗示,“郡王是亲王的子嗣,下回遇到懿郡王,万不可像今日这般鲁莽。”
施苒苒点头,又冒出新的疑惑:“子嗣……那方才江九辞说去蓝亲王府找他,那他也是郡王咯?”
可既然都是郡王,为何懿郡王敢在江九辞面前如此颐指气使?
“江九辞是庶子,比不得嫡子,”似乎是想到什么,卫济舟蹙起眉头,“朝堂上的事你少插手。”
庙堂风云诡谲,杀人不见血,以施苒苒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妖怪,被卷进去也必然被吃得渣滓都不剩。
毕竟王侯将相手下多多少少和江湖门派勾结,背后可差遣的修士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施苒苒会错了意,尤其是卫济舟态度这般冷漠,以为他嫌自己笨手笨脚,因而噤声不再提及。
她的那点小心思太好猜了,几乎每个字都写在脸上。卫济舟不知如何哄施苒苒,放柔声音道:“我的意思是,你离江九辞远些。”
见她要反驳,男子嘴角下压:“少惹事。”
施苒苒立马想起得罪懿郡王一事,知道自己理亏,索性缩着脖子像个鹌鹑。
以前惹得事还少吗?又不差这一回……
卫济舟收回视线,江九辞的脸浮现在脑海,他的眸光也寸寸冷下。
江九辞是太子的人,论城府不比扮猪吃虎的懿郡王浅,尤其是邀请自己和施苒苒入住蓝亲王府,一个庶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难保不会看上施苒苒的术法和她纯粹的心性加以利用。
决不能让其他人对她动不该有的心思。
回到客栈后,施苒苒听从卫济舟的话,把要带的行李收拾好。
既然答应江九辞,他们就要尽快赶往蓝亲王府。
想到这里,施苒苒迫不及待起来。她只知人界等级森严,江九辞看起来那么厉害,自己还没体会过人上人的感觉。
她抻着脖子在客栈外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富丽堂皇的马车朝他们驶来,还没完全停下就先一步上了车。
卫济舟对她的急性子见怪不怪,特意把施苒苒的行李放入空间:“慢些。”
然后伸出手臂挡在少女腰后,万一她跌落下来也能及时接住。
这辆马车比先前凌云城的那辆还要宽阔,甚至还有软榻和香炉,脚底下波斯毛毯印有繁琐精致的花纹,布帘上都沾染着檀香。
见他们坐稳,马车慢悠悠行驶,施苒苒舒展着身子,趴在毛毯上,整张脸都陷入其中。
果然有些人天生好命,她什么时候能够拥有自己的马车啊!
思及此,施苒苒对江九辞那点双目失明的遗憾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
蓝亲王府气派宽阔,布局规整,端方有序。红砖黛瓦,连廊曲折蜿蜒,就连院内的假山都巧夺天工。
江九辞给两人备下的厢房偏僻幽静,在同一院落,卫济舟对此还算满意,但施苒苒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这里离前堂好远啊……”她趴在床榻上,望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忍不住抬手摸索着,发现指腹沾染着亮晶晶的东西。
“金箔。”未等她出声询问,卫济舟先一步解释。
施苒苒点头,食指点了点舌尖,尝不出什么味道后,兴致全无。与此同时,院落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清夷道长,”江九辞恭恭敬敬行礼后,随即又看向施苒苒:“苒苒。”
身后的随侍极有眼力地把食盒递给施苒苒:“公子特意为姑娘准备的,可上心了……”
江九辞侧颜,直到下人说完才制止:“多嘴。”
卫济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皮笑肉不笑道:“有劳。”
对方知道自己不好说话,干脆先拿捏住施苒苒,如此叵测的居心,在场怕是只有施苒苒还被蒙在鼓里。
在接过食盒的那一刻,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