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开方便之门
从中医院欢快热烈的气氛中顺利逃离出来之后,马开江一行驱车直接去青云县和湖东区交界的地方等候孟书记了。
当马开江和李士燕前后脚到达既定的接头地点并优雅地下车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四个有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白正源、鲁为连、边晓民、崔运程都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而且他们四个人排列等候的顺序也是颇有讲究的,并不是按照高矮个或者先来后到的顺序自然而然地排列的,虽然他们心里并未刻意地想着一定要怎么怎么排,这等操作都是下意识的举动,有些理念已经深深地刻入他们的骨髓和血液里边了。
这个视察活动要持续一整天,晚饭就安排在凯旋门大酒店。
档次定位很准的凯旋门原来和县委所在的东院是完全隔离开的,一边的人闲着没事是绝对不会跑到另一边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虽然将它们隔离开的只不过是一堵不算太高的普通红砖墙而已,并没有什么难以逾越的天堑壕沟存在,只要愿意翻越,哪怕是三岁小孩也能轻松地爬到另一边。
不过,自打马开江到青云县任职以后,这种看似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势直接就改变了,他很快就安排办公室的人在东院和凯旋门之间开了一个小便门,其样式就仿照江南园林中最为常见的月亮门建造,同时又搞了个土洋结合,安装了一道红铁推拉门。
全天的视察活动注定是中规中矩且千篇一律的,纵然是用浓墨重彩描述出来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看,说起来无非就是看现场、听汇报、查资料这样的俗套罢了,自然不用多言,下面单说晚上的接待宴。
埋头喝酒并吃饭余桌不说,单表人才济济的主桌。
这一桌的主陪自然是马开江,副主陪只能是李士燕了。
主宾毫无疑问就是孟军海了,别人谁也没法坐那个位置。
每个座位对应的桌面上都摆了一个楷体黑字红底小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某某人的名字,这样一来的话谁都不会坐错。
秩序井然,有条不紊,一丝不乱,从容淡雅,这就是接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亦即主陪马开江带了三个酒,副主陪李士燕带了三个酒,新上任的边晓民又按照马开江的意思带了一个酒,桌面上基本上被各色精美的菜肴摆满之后,宾主双方就开始正式比划了。
“我说开江,你的脸比刚来青云的时候白多了。”身份最为尊贵的孟军海率先开起了玩笑,不由分说地干起了与众同乐的活计。
再往前算的话他老人家也是从别处转业到地方的,说话自然就比较豪爽一些,或者说他为了表现出一种较为豪爽的个性而有意说话随便了一些,因为按道理来讲这个笑话他不该当众说的,再怎么着马开江也是堂堂一个县委书记,一般情况下别人是不能肆意开他的玩笑的。
孟军海中等个头,体型稍微偏胖一些,整个脸盘说方不方,说圆不圆,方中有圆,圆里有方,囫囵看起来都话就和个没怎么长开的冬瓜一样,肤色也和冬瓜皮差不多,最外层轻轻带点朦胧的白色。
马开江听了老孟说的玩笑话,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瞬间就感觉有些不爽,上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余卫真说过唐礼坤的黑脸看着比较白的事情了,这回孟书记又这样说自己,真是邪门了。
“哎呀,这真是现世报啊,我为什么要说人家唐礼坤啊?”他尴尬不已地想道,几丝没有什么力量的悔意已然爬上了心头。
“我干嘛要对别人的相貌品头论足啊?”他进一步反思道。
等火炭真正落到自己脚面子上,他终于知道疼了。
“上午我要是不在余卫真面前说唐礼坤的脸色问题,现在肯定就不会对孟书记的玩笑话感觉刺耳。”他颇为难熬地想了想。
“马书记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再加上我们的孟书记亲自来青云指导工作,是吧?这个精神一好,脸自然就白了不少——”李士燕在呵呵笑过之后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一时间都笑得没法再漂亮了。
嗨,一激动,她也跟着说错话了。
主陪都还没吭声呢,哪里就轮到她这个副主陪说话啊?
“李书记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马开江终于开口了。
“不过,我想还是压力大的原因——”紧接着他便改变口风解释道,企图在不经意间把已然跑偏的话题给拉正了。
“人啊,各方面的压力一大,精神就容易紧张,精神一紧张,脸色就容易变白,是吧,孟书记?”他把被老孟称之为由黑变白的脸转向右手边恭恭敬敬地笑着说道,彻头彻尾做到了不笑不说话。
“开江同志谦虚了——”孟军海潇洒地拖着长腔评论道。
“哪里,哪里——”马开江摆手说道。
“实事求是,实事求是!”他再次笑靥如花地说道。
随后,有两三个人站起来分别敬了孟军海几杯酒,这当然都是在马开江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