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无喜亦无忧
赵青岚愣了愣,刚刚想说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他抿了抿嘴,拿起那个小玉瓶,嘴角上扬。
“你的衣袖里面是有个百宝箱嘛?怎么什么都有?”
沈娆莞尔一笑,“对啊,因为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容易生病,所以就养成了带上一堆药的习惯。”
赵青岚打开盖子,指腹轻轻沾了一些药膏涂在额头上,沈娆静静地坐在一旁,等赵青岚涂完正想递给沈娆时,沈娆道:“世子留着吧,万一以后又用上了呢。”
随即又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劲,捂了捂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赵青岚,生怕他生气了。
沈娆的小表情被赵青岚看在眼里,他觉得好笑,“我有这么吓人嘛?这么怕我。”
“没有没有。”沈娆摇了摇头,赵青岚其实也就看着不苟言笑的样子,实际上还是蛮谦和的,对她倒也没有如刚认识那般。
“你不想知道我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嘛?”
赵青岚问道。
“世子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赵青岚闻言,起身又将那药膏放置在书柜里,“陛下因为舒嫔娘娘小产一事龙颜大怒,若是此事解决不好,恐怕难以平息。”
沈娆皱了皱眉头,眼下只有一个香囊作证着实难以让陛下满意,除非找到害舒嫔娘娘小产的真凶。
赵青岚思索了片刻,随即便对沈娆说,“明天和我一道去见见突厥人吧。”
沈娆点点头,“好。”
永和宫。
“陛下息怒,这舒嫔妹妹也真是可怜,孩子才两月有余便……”
李贵妃掩面叹息,那眼神里充满了悲凉之意,而陛下脸色变了又变,睨了李贵妃一眼,道:“这突厥人太猖狂!竟敢谋害龙嗣。”
那些突厥人都已经被收监起来,派重兵把守。
李贵妃给陛下顺了顺气,柔声宽慰道:“陛下莫要再生气,当心着身子啊,臣妾已经给舒嫔妹妹那送去了一些补品,妹妹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爱妃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可怜了舒嫔妹妹小产见红,那小脸白的臣妾看了都心疼坏了。”
李贵妃眼角含泪,那涂着寇脂的玉指拿着手绢,轻轻擦拭,“陛下,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自然明白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到底有多难过,这突厥人太过分,陛下万万不能轻饶了啊。”
陛下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涟漪,他面上不显,但却没有入往日一般和颜,而是对着李贵妃说道:“朕再去看看舒嫔,爱妃早些休息。”
“陛下快去吧,多陪陪舒嫔妹妹,让她也宽宽心,莫要再难过了。”
李贵妃这般贴心的模样让陛下甚是满意,对她道了一句“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带着福来离开了永和宫。
李贵妃身边的婢女轻声问道,“娘娘,您就这么看着陛下离开嘛?”
那婢女是李贵妃的贴身侍女,是自未出嫁就侍奉在身旁的,说话自然也是胆子大些。
平日里若是有那个妃嫔娘娘借着病痛什么想请陛下去看都会被李贵妃拦下,今天李贵妃却如此淡定。
李贵妃笑了笑,那娇艳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悲伤,“舒嫔小产了确实怪可怜的,本宫大度,让陛下去看看她也没什么,对了,这几天你都要记得提醒下面的人给舒嫔送补品。”
“是,奴婢知道了。”
翌日清晨,沈娆身披鹅黄斗篷,跟着赵青岚进了那黑压压,暗无天日的天牢。
那突厥王子浑然没了之前那尊贵的模样,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而一旁的使臣和侍卫靠在墙角上昏昏欲睡。
陛下给他们安排的牢房环境还算不错,干净且宽敞,毕竟在未定罪之前,他们也不好委屈了突厥人。
“殿下,我们来是为了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是你们配合的话,便有机会离开这牢房。”
赵青岚道。
而突厥王子恹恹地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又低着头,“你们的人都来审问了几次了,还没问够嘛?”
赵青岚一愣,与沈娆四目相对,他不曾记得陛下有派人提审过突厥人。他没有在意突厥王子的态度,而是更诚恳地与说:“殿下,我们知道舒嫔娘娘小产一事与你们无关。”
此话一出,突厥王子起身,而那侍卫也猛得睁开眼,拍了拍睡着了的使臣,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你们既然知道,那为何还不放了我们!”
“我们虽然知道,可也需要证据给陛下,得以彻底洗脱各位的罪名。”
突厥王子沉吟,点了点头。
赵青岚见他们配合,便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沈娆上前询问。
“殿下,大人,敢问这礼物单子上谁拟定的?”
突厥王子和使臣思索了一番,“这单子自然是我们商量的,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