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当殷红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嘉霁竟然没有任何觉得离奇的,若这人是她母亲,那就一定会是这样。
殷红衣垂着眼:“可你是我的孩子,我原本该成为你的城墙,帮你遮挡风雨,如今我却是失责了。”
嘉霁摇了摇头:“别的母亲都是乳母养大,我是母亲一点一点带大,而后母亲费劲心力帮我寻到偃松先生,让他成为我的老师,其中辛苦,就连偃松先生都曾感慨,在我过去,无论我想要什么,母亲都是在努力为我实现的,母亲已经为我挡住前半生的风雨,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去走。”
殷红衣说起骆重光的时候没哭,但嘉霁的这一番话让她眼角咽红,“对不起。”
骆嘉霁望着殷红衣:“若这是母亲权衡下的决定,我不会阻拦。”
殷红衣抹住了泪,她说:“你父亲他当年在守城的时候落了病根,若你有空,就替我关心一下吧。”
骆嘉霁一言不发,殷红衣又道:“他其实身体不算好,只是外人不知,如今他富有四海,想必天下医师也会有太多的医治的方法。”
听着殷红衣喃喃的话,她觉得或许母亲还是爱父亲的,但母亲更尊重过去的誓言。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骆嘉霁去见了骆重光,骆重光大力夸赞了嘉霁的功劳,说完之后,骆重光又叹息:“你如今也不小了,看看哪家的千金,娶回做太子妃吧,我之前问你母亲,她说由你自己决定,她啊就是太宠你了,这孩子的终生大事,本就该父母决定,不过既然她这样说了,那便这样吧。”
嘉霁听着这叹息带着无奈的话,她鼓起了勇气:“多谢父皇体贴。”
“行了,要谢谢你母亲。”骆重光说完之后,他问道:“听闻你和越王关系不错,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几乎不来朝堂。”
“温润有礼,博学多才。”嘉霁挑着几个字斟酌的说。
“毕竟是独孤月照的孩子,他有一个妹妹,性情温和,我想封为隋国夫人,你觉得如何?”
嘉霁语气没有丝毫的停滞:“萧明音么,我之前查案的时候和她打过交道,的确是个宁和明理的人,隋国夫人的确很适合她。”
等嘉霁离开之后,她的人将朝堂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她知道父皇的确就是在通知她这一声,掌印太监早就写好了盖好了朱批,就只差一道圣旨了。
嘉霁回到了太子府,她拿起了剑,她不记得自己舞了多久的剑,她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被她挥霍干净,她回到了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月上中天,她穿上了衣衫,悄然离开太子府,随意的在街上游荡,不知走了多久,她几乎毫无力气,寻了个位置坐下,坐了月亮挪了几个位置,一盏灯笼出现在她面前。
嘉霁抬眼一看,竟然是萧原州,嘉霁:“没想到越王这般清闲,大晚上还出来。”
萧原州:“比不得太子有精力。”
嘉霁被萧原州呛了一下,但她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才是普普通通的日常,嘉霁给萧原州让了一个位置,萧原州将灯笼挂在一旁,席地而坐,“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你难道就好了?”
萧原州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萧明音的事情,其实萧明音因为这件事找过萧原州,如果说七公主继承的是独孤月照的狠辣,九公主继承的就是独孤月照的野心。
萧明音并不认为去皇宫有什么不好,她甚至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做国母。
毕竟殷红衣在嫁给骆重光之前,不过是她母亲的丫鬟,而她不同,身份贵重。
萧原州叹息回忆完之后,叹息对嘉霁说:“人各有志。”
明明萧原州什么都没说,但嘉霁听出萧明音的想法,估计萧明音对入宫一事十分热忱,嘉霁心情更不好了,她声音低低:“是么。”
萧原州见嘉霁这般,他忍不住说:“你母亲毕竟是皇帝的发妻,也是现在的皇后,若她坚决不同意,皇帝自然不会强求。”
骆嘉霁不再多言,她母亲绝不会阻拦,只是她母亲有自己决裂的方式。
想到这里,嘉霁盯着萧原州:“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新厌旧。”
萧原州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知是嘉霁清澈的双眸,还是她身上传来的幽香:“或许吧,毕竟我不了解所有的男人,但你也该了解你。”
嘉霁想说些什么,但她折腾一天,着实疲惫,说着说着,她就倚着一旁的柱子睡过去了,她不知梦到了什么,眼角多了一滴泪,萧原州叹息一声,将外袍脱下盖在嘉霁的身上。
翌日,国母失踪,皇帝怒火攻心,昏迷不醒,震惊朝野。
一番折腾之下,嘉霁代为监国。
过了两个月之后,骆重光才从半昏半睡的状态下彻底清醒过来,他终于想起他们结发为夫妻的时候,殷红衣说:“我不求天下,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骆重光正是欢喜的时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