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结果不是下毒,也不是阴谋,居然只是因为几个杂役的偷懒,而造成一系列苦果。
思及此,司业转头看向几个膳夫:“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已至此,食堂的膳夫知道无法再隐瞒,吓得跪下求饶。
要说他们故意害人,那是不可能的,膳夫们并不知道这里的水会让人中毒,只是单纯偷懒,嫌弃去斋舍打水太远。
偶然发现后山也有一处井,虽然打上来的水看着浑浊,但煮过之后就会变得清澈,几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此事交给绳愆厅处理,因为涉及国子监的学子,最后,几个膳夫被京兆府带走了。
林老爷子上书,将事情真相秉明皇上,皇上看在他及时将功补过,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只罚了半年俸禄以示惩戒,这件事情便翻了篇。
倒是云笙,在国子监成了个小名人。
不只是她聪明的脑袋瓜,还有敢在祭酒面前侃侃而谈,让一众学子敬佩不已。
每十日的旬假,长坪街的小伙伴从书院里回来,云笙的监督工作也暂时停下来,长坪街再次充满欢声笑语。
半个月的功夫,当初瘦骨嶙峋的小黑猫已经被喂得皮毛顺滑,矫健的四肢充满力量,线条漂亮优美,不过脾气依然很高傲,只允许云笙顺毛,其他人碰都不能碰。
可是把一群小孩子给羡慕坏了。
大牛是最后一个从家里出来的,他嘴角脏稀稀的粘着糕点渣,嘴巴还在不停嚼动:“饿死了,你们谁有吃的?”
云笙从自己的褡裢中掏出糕点递给他:“你怎么又饿啊。”
大牛立刻狼吞虎咽塞进嘴里,吃了急了险些噎住,等顺过气才回答:“我晌午就吃了一块豆饼,后娘嫌弃我吃的多,不让我多吃,还把家里的粮食都锁在了橱子里。”
大牛不是长坪街的孩子,他是豆脑小贩的儿子,今年七岁,已经长得人高马大,像一头健壮的小牛犊,因为经常跟着爹卖豆脑,所以和云笙一群人熟食。
闻言,云笙有些不高兴:“你爹也不给你吃吗?”
大牛嘿嘿笑:“不怪他们,我吃的太多了。”
他脾气好,不同自己的后娘生气,反而还安慰云笙,等到后面一起摘杏子,他也是一马当先,主动爬到树上帮大家摘杏子。
杏树结了金黄的果实,点缀在绿叶之间,被太阳晒的软绵绵,香喷喷,洗过之后,一群孩子分而食之。
吃完之后的核,就埋在树下不远处的土壤中,期待着明年能长出更多的杏树,然后吃更多的杏子。
这次,直到把剩下的杏子分给长平街的邻居,柳伯崇也没有过来捣乱,不过因为之前偷摘杏子,今年的果实并不丰硕。
大牛挠了挠后脑勺:“我听我爹说,柳家的少爷考进了幼学。”
“不可能啊,柳伯崇不是因为没有考进幼学,所以去了京城外的书院吗?”
“考进幼学的不是柳伯崇,是柳二少爷。”
云笙愣了愣,她从来不知道柳家还有一个二少爷,其他孩子已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柳伯崇是大坏人,他的弟弟就是小坏人!”
“要不是因为柳伯崇,今年的杏子只会更多!”
有个孩子突然哭起来:“我在书院里碰到柳伯崇,他说如果我继续和云笙玩,就要打我!”
“什么?!”云笙“蹭”地站起来,大声道,“他要是敢打你,我就帮你打他!”
“对呀,不要害怕,我们都会帮你的!”
“可是云笙不在白x书院,怎么帮我啊?”
这个问题难住了众人,柳伯崇是个偷杏子的坏人,坏人是不会讲道理的,如果他在书院里欺负人,云笙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帮忙!
最后是大牛说:“他既然威胁果果,我们也可以威胁他。”
“怎么威胁?”
“柳伯崇的弟弟不是考进幼学了吗,云笙也在幼学,就让云笙去威胁柳伯崇多弟弟!”
云笙有些犹豫:“可是柳伯崇的弟弟没有偷杏。”
大牛:“不打他,只是威胁一下,让他管好自己的哥哥,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云笙:“好吧。”
旬假很快结束,小伙伴们返回学院之前,不忘了提醒云笙,记得威胁柳家二少爷。
“我们打听好了,那个柳二少爷在幼学甲子班。”
云笙:“可是我不认识他呀。”
“额……既然是柳伯崇的弟弟,肯定和柳伯崇长得一模一样,他今年只有七岁,应该是个小矮子。”
云笙将伙伴们的话一一记下来,认真地点头:“好。”
怀揣着大家的期待,当天回到国子监,云笙跟着林老爷子溜达时,没有像往常一向留在丙字班,而是继续往前走。
踏过长廊,拐过假山池塘,从圆帘门进入院中,朗朗的读书声便传出来,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