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父皇,儿臣在西郊的古玩店,找到了万国令的第二块碎片。”陈善宇在朝堂上这般说道。
“呈上来给朕看看。”陈皇的语气不稳不火,并没有陈善宇想象之中的期待。
他有些愣怔的抬起眼眸,眼看着自己费劲得来的碎片在陈皇的手中简单的转了一个圈,就被放倒了桌上。
“相关的涉事人员呢?”陈皇问道。
“只有一个古玩店的掌柜。”陈善宇顿了顿,这一刻,他甚至不敢看陈皇的眼眸:“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陈皇肥胖的身子快速弹起,又快速的落回了椅中。
“他有什么罪?你且说来听听。”陈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善宇。
“万国令的碎片是在他经营的古玩店找到的……”陈善宇从没举行过这个问题,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他瞬间乱了方寸。
“父皇,儿臣斗胆说一句。”一旁的陈良甫上前道。
“好,你说。”陈皇应道。
“儿臣让人去调查了,古玩店背后,并没有任何人指使。”陈良甫说道。
“看来你也认同老四的观点了?”陈皇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背。
“儿臣觉得四哥所说,有一定的道理,但既然无人指使,也可能是栽赃陷害。”陈良甫顿了顿又说道:“儿臣曾听闻江湖上有一种秘术,与人对话,即可操纵人的心神,让人做匪夷所思的举动。”
“听闻七殿下是信奉儒家的学士,怎么还能在朝堂上说这样的话呢?”魏国公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广博而细闻,未必不好。”陈良甫说道。
“既然七殿下信奉这样的事情,那不妨说说看,除了死掉的古玩店掌柜,当时在场的四个人,你最怀疑哪一个呢?”徐斐冷峻的声音为这份争执带来了新的走向。
朝堂之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我还真没见过冷峻的晋南王能为谁说句开脱的话。”郑铎说道这里,忍不住加了一句自己的见解。
“那你说了什么?”余稚龄问道。
“我哪敢说什么啊。这事儿说不好了就要引火上身,咱知道今日是这样的局面,我一早就应该告假的。”郑铎这会儿还有几分抱怨。
“你若真是告假,人家是不怀疑也要怀疑了。”洛寒酥在一旁说道。
“怀疑倒也是正常之事,只是这个魏国公,颇有些让人意外。”余稚龄不放过每个人暴露出来的反应。
“魏国公一向支持四皇子,这时候出来压踩七殿下,也是正常的。”郑铎虽这样说,话语中却带有不确定的怀疑。
“不对。”余稚龄摇了摇头:“若真的是想要帮助四皇子在陈皇面前争脸,就应该顺着陈良甫的话,将古玩店掌柜的死,推脱到秘术上。”
“我支持幺姑的说法,如此看来魏国公倒是另有打算了?”洛寒酥问道。
余稚龄冷笑道:“不必思考这些,等到所有东西都集齐了,那个向我发问的人,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点。”
“明日就要去碧恩寺了。”余稚龄安排道:“把宋颍川留下来跟你照应。”
郑铎点头应了。
“还是老规矩,你订做一些小点心、果品之类的,到时候派个人送过去就行了。”余稚龄看着洛寒酥说道。
晚间的风从背靠着的半山腰吹来,带来了新翻出的泥土的清香。
“你来了呀。”余稚龄正在收拾要带的行李,转头和隔窗看过来的徐斐说道。
“你还真打算在那里住啊?”徐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进了房间。
余稚龄耸耸肩:“总要带一两套衣衫的,头饰也要带几个,就算不留在那里,也总要做做样子了。”
徐斐走到梳妆台前,顺手拿了几样自以为好看的发簪,就要放到余稚龄放衣衫的包裹里。
“哎。”余稚龄无奈的制止道:“首饰不能和衣服放在一起的,会刮花的。”
“那要放在哪里?”徐斐一双眼眸里波光潋滟,他在各种角度里看着余稚龄。
“你说你这个眼睛——”余稚龄迎着他的目光,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直视的羞涩。
“我的眼睛怎么了?”徐斐笑起来,明知故问。
余稚龄此时已经垂下了眼眸,伸手在徐斐的胸膛上推了一把:“首饰盒在桌子上,你选好的放在那里边就行了。”
徐斐一笑,故意缠着余稚龄,明明选好的首饰,他愣要一件一件都拿出来,借着余稚龄的头发比划过,才决定要不要放进首饰盒里。
余稚龄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去催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块茶饼,比较着问徐斐:“要不要带一块呢?”
“带一小半就可以了。那么大到时候你也喝不完,还要再带回来。”徐斐看了一眼余稚龄手中比她的手掌还要大处好大一圈的茶饼。
“也是。”余稚龄认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