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悍然，抬起头，怒目圆睁，口鼻慢慢流出鲜血，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他眼前漫天金星，即将昏迷之际，回想起自己乃天地所生，飘洋过海，南瞻部洲拜菩提为师，求艺七年，求得长生，后大闹天宫被压五行山下，又经菩萨点化拜玄奘为师，一路降妖除魔帮助师父取得真经，拜师父、拜观音、拜佛祖，除此之外，没有屈服过任何强横力量，想到这不禁面带微笑。

“好吧，好吧，本尊不生不灭几万万年了，也不与你这石头计较了！”

一股和煦的微风吹来，悟空身上的威压顿减，全身酸软、口鼻血迹已然不见。

悟空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远古大神并无恶意，自己道行同大神比就如同萤火同皓月相比一般，大神如有恶意，恐怕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了。

他收起傲慢之心，真诚遥向大神弯腰行礼，道：“晚辈身性拙劣，出口不逊，望大神涵谅！”

说完，自己很不好意思，挠腮掻头，甚是不安。

远古大神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又十分清晰问道：“何为善，何为恶？”

悟空想了许久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就是恶，恶就是善，善善是恶，恶恶是善。”

“我曾经在取经的路上，碰到一伙抢劫的强盗，一时怒起，全部棒杀。”

“强盗抢劫是为恶。我惩罚了他们是为善。师父怨我不该杀了他们，他们罪不当杀。在师父的眼里，我是恶。”

“我认为除恶务尽是大善，宽容他们就是纵容，为绝后患，一杀了事。可师父认为一旦妄杀成为风气，就会有人因一言不和或寻找借口或主观臆测杀人或被杀，整个世界秩序就陷入混乱，祸害极大。现在想来，师父考虑深远是对的。”

“我又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位僧人路经一片树林，坐下稍作休息。一只鸽子被老鹰紧紧追逐，命在旦夕。鸽子落在僧人的衣襟上，请求僧人救他一命。僧人怜悯，藏鸽子于怀。”

“老鹰向僧人要求放还鸽子。僧人请求老鹰饶鸽子一命。老鹰道：“我吃鸽子，是为了活命。你救了鸽子，我没得吃，就饿死了，相当于是你杀了我。你救了一命又害了一命，这不是你慈悲人应该做的事。”

“僧人无奈，于是割肉喂鹰。僧人救鸽是善，可在鹰看来是为恶。僧人救鸽一次是善，但如果老是救鸽，鸽就会依赖并慢慢削弱逃生本领，善就变为恶。僧人割肉喂鹰是为善，但也是偶尔为之，否则便会饿了老鹰破坏天地秩序，僧人所为便是恶了。”

远古大神口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又问：“何为圣人？”

悟空沉思良久答道：“圣人与天地同寿，识机变得大道，维护天地秩序，安扶三界众生。圣人，大德，大能，大信，大智，大勇，大仁，大义。”

远古大神不再说话，天地间忽然沉寂下来，寂静的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