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恩宠
风起一把端起茶盏,将茶汤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这样的画面足够性感,我不自然地移开了眼,只盼他能尽快放我回去。
内侍官端着一只不知装着什么的托盘,猫着腰进来了,我随意瞥了一眼,那上面一字摆开了许多木牌,尾端坠着红色的流苏,我心下了然,那是嫔妃的牌子。我不自禁挪了挪屁股,妄图从他腿上下去。
不料高风起突然按住我的下颚,两片柔软的唇顷刻间撞上了我的,好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到身体被迫离开地面,片刻后跌进了喷香的软榻里,嘴里被渡了一口甘甜的茶水,浓郁得让人害怕。内侍官见这殿里的动静,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突然黏在一起的唇让我彻底乱了阵脚,高风起对待属于他的女人,从不手软。他的大手托住我的后脑,迫使我本能地张开嘴,接受他狂热的一番洗劫。
我用仅剩不多的理智,指挥着手摸向发间的玉簪。高风起骤然感受到了抵在颈间的尖利,强吻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他垂眼看了看身下的玉簪,他笑着握住我紧紧攥着玉簪的拳头,道:“这才是你,不服管教的野马。”
高风起放开了我,退回椅子,淡淡地喝了口茶,悠然道:“忠仁,送楚妃回宫。”
内侍官奉命入内,见我衣衫不整地倒在软榻里,又看了眼若无其事,优哉游哉的高风起,他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横了眼坐在桌边看书,仿佛一切都没发生的高风起,原来他不过是觉得我无趣,便想戏弄一番装模作样的我。我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玉簪,他和其他男人不同,高风起并不讨厌弑君的女人,他爱的是烈马,是宁为玉碎的女人。
我在他的注视下,终于理好散乱的衣裙,高风起身穿宽松的鹅黄睡袍,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片健康的麦色,活像一只具有攻击性的野狼。我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厌恶,同时这也是我最放松的时刻,在他面前,我大可以不必装出平易近人的模样,妖妃才更符合他对我的印象。
我屈膝行礼,拜别帝君,内侍官刚要扶我起来,便听高风起直言道:“明日起,戌时来请安。”
我叩首谢恩,脸色却有些苍白。内侍官将我送至阶下,言语间尊重了不少,俨然是把我当成了未来的妃嫔。他如数家珍地说着陛下宠幸过的女人,除了当年的容华夫人,无一人得到过专宠。
“楚姑娘天人之姿,我见犹怜,陛下自然对您念念不忘。”内侍官一面送我,一面对我介绍宸宫的布局,包括陛下喜欢去哪里。我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听着这些无聊的对话。
内侍官笑眯眯地看向我,悄声道:“恭喜楚姑娘。”
“楚姑娘天人之姿,我见犹怜,陛下自然对您念念不忘。”内侍官一面送我,一面对我介绍宸宫的布局,包括陛下喜欢去哪里。我无言以对,只能静静听着这些无聊的对话。
翌日,我将公主的信交到一个叫邓异人的男人手里,他与莫翘思竟然是同僚,两人同为翰林院修撰。官职不大,事却不少。
邓异人生得高挑健硕,细细长长的单凤眼,眼神凛冽高傲,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俊秀的薄唇。这样的容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他读完公主的信,又深深嗅了嗅信纸上残留的香气,眼中满是思念之情。看来不是公主难嫁,而是她早已有了心上人,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如何敢求娶金枝玉叶?邓异人凭栏眺望远处的高楼,不知深思飘向何处。那信上的文字已不必猜测,公主是想告诉他,她快要等不及了。
莫翘思见兄弟满怀惆怅,便扭头朝我一笑,道:“楚姑娘,邓兄看起来心情不好。我们去别处走走吧。”
我点点头,和莫翘思下楼散步。莫翘思告诉我,邓异人对镇国公主一片真心,但奈何他官职太低,没有资格高攀皇室宗亲,公主曾承诺等他做到一品大官,就下嫁给他,但如今公主已年近十九,太后有意为她配婚,他却还只是个修撰。
“希望邓兄早日平步青云,得偿所愿。”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莫翘思,笑道:“你为何总是为他人求愿?难道你不想升官?”
莫翘思摇了摇头,叹道:“莫某向来厌倦官场里的明争暗斗,实在没有兴趣争名逐利,只要能在朝中有一官半职,养家糊口,对我来说已足够。楚姑娘以为呢?”
“我?”我想了想,道,“我自然是想邓公子早日得到赏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我也很赞同你的想法,毕竟容易满足的人,更能感觉到幸福。”
凡事有了开端,就很难再结束,此后,公主便定期让我来传信,我也渐渐和莫翘思他们熟络起来。莫翘思性子慢,邓异人性子急,莫翘思眼神不好总是走错路,邓异人抱负远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竟然是最要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