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
,无须避讳男女大防,也不必再顾忌她女帝的身份。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走进洗漱间,司徒常榆暗暗决定,以后起床得再早上一刻钟才行,免得又跟谢微言撞上了。
今日天上下着细如牛毛的小雨,潮气将大地万物笼罩,让一切看起来都像带着一层滤镜,看不真切。
司徒常榆下楼时,谢微言正站在廊檐下,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微微逗留,眼神中隐隐露出意外之色。
即便是在前世身死那天,司徒常榆也是云鬓高髻、盛装华服,绝不在人前堕了自己的气势,如今她好像卸下了女帝这张面具一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整个人都变了个样,越发松弛慵懒起来。
这次来录节目,节目组不允许经纪人和助理陪同,也没有安排造型师,身边无人伺候,她想是做不来复杂的造型,只用一根自己带的发簪盘了个简单的髻。
她今日穿了一件纯棉的白色长袖,外罩一件薄荷绿的针织外套,下搭一条白色紧身牛仔,现代风的装束将她整个人包裹得更加清新自然,像初生的白兔,又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茉莉花。
谢微言不禁想起昨日下车之前,田雪如珠似宝地捧着司徒常榆的脸,说洮源村这边地处西南,紫外线强烈,三令五申要她务必记得涂防晒,千万千万不能把好好的牛奶肌晒黑了影响上镜,他当时特地上网搜索了一番才明白防晒是个什么玩意。
如此一张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细腻的脸,的确该仔细呵护。
两人起得太早,一直到吃过早饭,院中才陆陆续续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司徒常榆无事可做,便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研究各种机器设备,就像一只初到新家的小猫,充满了好奇,四处探索,迸发出蓬勃生机,令人不自觉就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就在她研究得起劲时,院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司徒常榆循声看去,一个短发女子站在门口,推着一个两个轮子的不知什么器具,朝她吹了一声口哨,“嗨小妞,要上我车吗?”
司徒常榆的兴趣立刻被转移,走到门口问:“你是谁呀。”
短发女子朝她伸出手来,“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云翩。”
司徒常榆回握住云翩的手,在舌尖默念云翩二字,“你好,我是司徒常榆,你也是《耕地说》的嘉宾对吗?”
“Bingo,你真聪明。”云翩用食指抬起司徒常榆的下巴,如此轻佻的动作在她做来却一点都不油腻,她仔细端详了司徒常榆的脸后,感叹道:“你真好看。”
司徒常榆上一秒还陷在那句完全听不懂的词汇中,下一秒就被她的称赞逗笑,“你也好看。”是那种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好看。
“这是什么?”司徒常榆指着那个两个轮子的器具问。
“这个啊,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自行车,种地嘛,没有交通工具哪行。”
自行车,又一种新鲜的交通工具,司徒常榆仔细搜刮了原身的记忆,并没找到相关记录,遂放弃,比划道:“这么大一个,你怎么带过来的?”
要是像她一样飞机转汽车转大巴,那得多麻烦啊,先前她看到夏镇背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据说是一种叫吉他的乐器,途中便已经很麻烦了,她这个比吉他还要大很多呢。
云翩抬手提起自行车的龙头跨过门槛,云淡风轻地说:“嗨,我家不远,可以说就在隔壁镇,我是来救场的,本来就在家休息来着,导演联系我经纪人说缺个人,我就来了。”
司徒常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过多久,帮云翩送行李的工作人员也到了,她行李很少,就两个行李箱,司徒常榆带她上楼安置。
云翩非常健谈,她和司徒常榆彼此都很合对方的眼缘,算得上一见如故,两人又是嘉宾中唯二的女孩子,很快就熟络起来。
七点左右,夏镇和李章安相继下楼,各自走到院子外面练基本功磨嘴皮子。
到了八点,杨易和顾续两个人还没有起床的迹象,云翩这个急性子耐不住,拿过节目组的大喇叭,把声音开到最大,站在天井对着楼上喊话:“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上工了!”
还好附近人家不多,离得最近的人家还在半山腰,不怕扰民。
如此喊了三五遍,西侧两个房间的窗户同时被推开,钻出两个鸡窝头。
顾续眯着眼打量外头的天气,不满地呢喃:“这哪有太阳啊……”
“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像你们这样懒,地都会被你们种死的!”
话说到这里,云翩不由对司徒常榆露出几分赞赏,一看就是勤快人,还有那位叫谢微言的也是,勤快,就是看着气场太强了,不太好接近。
种地人哪有八点还不出工的啊,真要像节目组安排的那样,九点才开始拍摄,黄花菜都凉了,还干什么活,摆明就是个坑,还真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