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
只不过裹儿还是不舍那只兔子,为此拒绝了二皇子的好意。
已经过去了许久,太子还是没有出来,裹儿干脆无聊地半蹲下身子摘起了殿外的兰花。
“怎么这般浪费,让它们安安稳稳地呆在原来的地方不好吗?”
是庆帝的声音,他走在太子的前面,瞧见满地的碎叶与花瓣,脸上也是无甚表情。
裹儿手上动作不停,直到摘下眼前的最后一朵才心满意足,她或许是不高兴的,但他毕竟是帝王,她也只能回禀一声并作出适当的解释:
“越是漂亮的花越是没有选择的权力,与其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个个的在这孤苦与凋谢,不如被我带回住处好好保存。”
“狡辩。”
庆帝冷笑,他并不觉得在宫内的花朵便是可怜,更何况也不是随意一株普通的兰花便有资格置于他的眼皮下,合该说成是天赐良缘与宿命如此才对。
他还是这样的傲慢与令人讨厌,而且时时刻刻逼着人忖度与讨好他的心思,直叫人难以喘息,裹儿与他多待一秒都觉得难受,她于是将目光投向还是没有说话与低着头的太子。
兔子还在,太子并没有扔开它,但他的神态却也不寻常,似乎有所畏惧,说不上是对着谁。
“你们兄妹这点倒是相像。”
那人又传来冷冷的话语,脸上也明显带上了不豫之色。
被训斥的两人同样的不作声,这叫庆帝愈发恼火与无趣,挥斥着下摆偏长的衣袖径直离去,没有留下一句多余的话。
又过了一会,太子深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犹豫地看着面色难看的裹儿,酝酿了好半晌的话在嘴角打着转,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裹儿妹妹,你要和我回去看画吗?”
“我有许多…许多画了小动物的画,也有画兰花的…”
“你喜欢作画?”
“也不算吧。”
太子暗了暗眼神,下意识地反驳。
裹儿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此刻的太子无聊极了,完全不像初见时抱着兔子的呆头鹅模样。她下意识地掐断手中兰花的根茎,却引得太子惊呼一声,活力了许多。
“你乱叫什么。”
“不是…这样很好看…”
他两颊微红,看了又看女孩的十指,羞涩又躲藏的眼神,像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