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诶?不对,温序,你什么时候和月遮见的面?”
风止行昨日一整天都和温序呆在一起,他怎么会有机会见到月遮,他支着下巴,思索片刻,“原来如此,你个登徒子。估计也是人家厌恶极了你,你还巴巴的往上凑。不怪人家打你,揍得好。”
温序被他一番言论堵的胸口发闷,不满道,“不是,风止行,你帮哪头的?”
他第一次觉得风止行说到了点子上,那月淮洲可不就对自己厌恶至极。
“行了,行了。今天你老老实实呆着吧。明天皇帝陛下安排了擂台。”风止行提醒道,“几十年来第一次,你会感兴趣的。”
铁丽巴托英气十足,拱着手,“陛下,小女听闻,陛下早年征战沙场,特意学了军中剑舞,想献给陛下。”
江松阳放声一笑,“公主盛情,朕乐意之至。”
军中剑舞,月遮也有些好奇,她还未曾见过,平日看那些软绵绵的舞蹈,已经看腻了。
月遮转过头嘲讽裴晗,“军中剑舞,裴晗,你会吗?”
她双手托着脸颊,准备好好观看,却不曾想和铁丽巴托的视线对上,她眉角抽了抽。
“陛下,在开始之前,小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听说北朝有人会弹破阵曲,不如以此曲作陪,如何?”
“月家大姑娘呢?”江松阳觉得甚好,居高临下,寻找着月遮的身影。
月遮突然被叫到,笑容凝在脸上,她都已经想好了,春日宴上当个背景,怎么还是躲不过去呢?
“回陛下,臣女在。”她心中满是不情愿,但身体上已经有了动作,起身走到大殿中。
江松阳似乎很满意,大手一挥,“来人,赐琴。”
入宫的时候,禁止携带利器,反而宫中会给准备,侍卫给铁丽巴托拿来剑的同时,她已然将琴调好了音。
琴声渐起,铁丽巴托身形一转,舞起手中的剑。
月遮余光扫到江安津身旁的云然,侧脸如玉,眉目泛着疏离,如同初雪一般清雅浅淡,算算时间,又该到下一次送解药的时候了。
赞叹声四起,就在月遮准备停下手,觉得终于完事了的时候。
突然,一道剑意破空而来。
月遮张大双眸,原本在铁丽手中的剑,此刻却直直地朝着她飞来。
她来不及躲闪,就在剑尖要碰到她的时候,一阵脆响传来。
面前的剑应声而落,哐当一声,落在琴上,还有一串多宝项链。
弄真巴托收回手,脸色发青,斥道,“铁丽!”
月遮身子僵硬,一脸惊恐道,“这……铁丽公主,你这是想做什么,你要杀我?”
裴晗拍桌而起,“遮遮!”
她差点就要冲上前,被永安侯一个眼神吓了回来。
“这铁妥是要做什么,当着陛下的面,下手杀人,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诶?或许只是人家没拿住呢,见到我们北朝的皇帝陛下的英姿,紧张是肯定的,换成你,你就不紧张?”
议论声四起,铁丽巴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眼神都没分给月遮,她单膝跪地,“陛下,是小女学艺不精,一时手滑。惊吓到这位姑娘。”
“请陛下责罚!”
江松阳看月遮低头流着泪,显然是吓怕了,不满地问道,“月家大姑娘,你可有事?”
她本是想装晕的,正好还可以逃下宴会,去探查一下十六洲舆图的位置。
可她注意到那把剑并不是铁丽巴托故意手滑的,而是有人要害自己,她便改了主意。
她听出江松阳语气中的嫌弃,若是此刻自己晕倒了,江松阳也算是丢了脸,毕竟他最在乎自己的面子。
她扶着头,想了想,还是罢了,这公主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来盛京玩一趟,就别给人家添堵了。
但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她白着脸,用力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哆嗦,“回陛下,臣女无碍。”
铁丽巴托起身,向月遮行礼,“月姑娘,对不住。”
她原以为会弹破阵曲的会是什么女中豪杰,至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躲都不会躲,被一把剑吓的梨花带雨。
月遮读懂了她的眼神,低着头落下泪来,小声啜泣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生变的一瞬间,月遮便意识到了是冲自己来的,但她抑制住手中的动作,硬是没躲。
不知是试探还是真想借刀杀人,但在这般宴会上暴露会武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且,她看着琴旁边的两颗珍珠,就算弄真巴托不救她,也会有人出手的。
月遮似是后怕,眼眶红红的,捂着胸口,“没事,不怪你。”
江松阳不想多说,下了最后通牒,“好了,大家都没事就好。等宴会结束让太医到月姑娘那瞧瞧。”
明明预宴的时候